临近正午,各个寺院的僧人从井里打水做饭,众僧人各司其职,稍大一点的孩子也来帮忙,很快就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桌。
一小男孩坐在饭桌前,看看自己碗里快要溢出来的米饭,又看看其他僧人碗中,刚没过碗底的几两米饭,立马挥动着小手,指着其他僧人的碗,道:“我要吃那碗。”
“那怎么行?”
“你还要长身体,要多吃点。”
“你不是说,长大之后要像山潼哥哥和修缘哥哥那样高吗?”
“对啊,你不多吃饭,怎么能长高?”
那小男孩听了,便不再闹,乖乖捧起饭碗,大口大口吃起了饭。
“之前我太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娘亲被山贼杀死,等我长大长高,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可以保护你们所有人。”
众僧人目中流露出怜惜的目光,看着天真烂漫的他,勉强一笑,道:“那你可得多吃点,这样山潼哥哥………………….....………..”
饭堂的大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一脸色煞白,面上似乎被一层寒霜包裹的僧人冲了进来。
“修廉,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快,谁会医术,快救救………………....………….”
那僧人虚弱至极,瘫倒在地,整张脸都变成了诡异的灰蓝色。
“别吃!那井水有毒!”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话音刚落,便双目瞪圆,没了生机。
但已经晚了。
这里所有的饭菜,都是用寺院里的井水做成的,而这里的所有僧人,孩子都已经将饭菜咽下了肚。
众僧人面色大变,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脸色变成了那催人命的灰蓝色!
“快,你吐出来,把刚吃的东西吐出来!”
“求求你,快吐啊!”
“你别管我了,快…………………....……..”
“为什么会这样!?”
“佛祖,你睁开眼看看!”
“孩子们,孩子们不能死啊!放过孩子们吧!”
凄厉绝望的惨呼声渐渐消失。
当木锋寒踏进这里之时,众人都已经成了冰凉的尸身。
木锋寒抚摸着那口要了众人性命的井,脑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了自己当年在这打水的样子。
这里的一草一木,跟当年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已经被自己亲手变成了冰冷的尸身。
夏长侯见他屠杀禅堂之人,已经清楚他他要做什么了,便道:“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放外面的封天神教残党之人进了梵净园。”
木锋寒目光麻木又坚定,道:“传令下来,叫所有幸存下来的人去梵净园。”
“是。”
………………………………....
幸存下来的僧人,孩子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相互安慰,手牵着手,在木锋寒手下的押送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梵净园。
众人站在外面,一眼望去,便能直接看见,那大雄宝殿里横七竖八的方丈尸身。
细微的哭声此起彼伏,在这无情的乱世,弱小的人,连崩溃大哭都不能如愿。
木锋寒拿出李修缘给的舍利佛牌,朗声道:“如今天下局势大乱,战争不断,前堂主李修缘也已死在了纷争之中,他临死之前,将舍利佛牌交给了我,任命我为下任禅堂堂主。”
“你说谎,那是明明假的舍利佛牌!”
“对,你在说谎!”
“你害死玄镜前堂主,如今又杀了那么多人,还想当禅堂堂主?”
“我呸!臭不要脸的玩意!”
木锋寒对夏长侯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立即上前,挥动红樱长枪,刺穿了方才出言不逊的几人的胸膛!
木锋寒举着舍利佛牌,道:“李修缘已死,堂主信物佛牌也在我手上,我做堂主,谁还不服?”
“那佛牌明明是假的,你这个……………………….”
噗-------------
下一秒,夏长侯长枪贯穿那人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木锋寒看着满地的狰狞尸身,就像在看一块石头,举着佛牌再次问道:“谁还觉得这是假的佛牌?”
四下寂静,无人再敢发声。
木锋寒看向一吓得瑟瑟发抖的住持,道:“历代堂主所用的武器—-通海禅杖在哪?”
“我……………………...……我不知道。”
夏长侯举起了红樱长枪,对准了他的眼睛,道:“说,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