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两个小朋友,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么好笑?”莫老转过身来询问。
“沈十哥哥给我讲笑话呢!”
“哦?什么笑话?小友能说出来分享一下吗?”莫老一展八卦本色。
沈十一惊,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摇摇手道:“别听她瞎说。”
娜菲塞没心没肺道:“我哪有瞎说,沈十哥哥说你为情所困,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莫教授神情一顿,看了沈十一眼,反而并无责备,也没有生气,走了很长一段路,才长叹一口气:“咫尺天涯的伤感,用尽全力的无奈,你说的这句话,我一直久久不能忘怀,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十瞧他神情,胡乱猜测他为情所困,想不到一语击中,联想到最初在玉龙雪山遇见他,也是因为这句话,他才上来和自己搭话,已经猜测到一些,试问道:“莫老所爱之人还好吗?”
莫老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意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了下来,望着蓝天白云,回忆道:“那一年,我像你们这个年纪,来北疆,跟随我的老师发掘历史文物,当时遇到了一场特大暴雨,我们在当地农户躲雨,便认识了位维吾尔族的姑娘,她美丽又知性,大方又善良。”
“谁料当时我被暴雨淋后,身体不适晕倒在农户家。”
“醒来后第一眼我就看见了她,她也看着我,以前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见到她后,终于明白就那一眼,就落入了彼此的心里。”
“但我们那个年纪的感情,不像你们现在这样大胆,敢于追求和表白,都是藏在心里,我们在北疆发现了座古墓,在考古发掘这段时间,她常常送饭来给我们吃,一来二往大家和她越来越熟悉,我们两人的关系也日益渐暖,越来越好,同事些总是打趣我们,虽然常被他们开玩笑,我俩却甜在心里。”
娜菲塞好奇道:“那你们结婚了吗?”
莫教授面露遗憾之情,久久未回答。
沈十看他那表情也猜到了,心想这老头受了情伤,难怪脾气越来越古怪,不敢多言。
莫教授稳定了下情绪继续道:“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作不忙时,私下里我们也经常去游玩,有一次我们骑马游玩,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方向,来到一座山下,见山上风景奇美,两人携手往山上爬去,在上山时,免不了些肢体接触。”
“那一天我终于向她表白了,她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地打着我,说为什么现在才说,我傻傻的捞着头,只知道傻笑,表白完后两人都开心极了,关系自然更近了一层。”
“沿途一路欣赏着美景,有说有笑,终于来到了山顶,风景果然壮丽多姿,不料迎来了暴风雪,大雪封山,瞬间阻断了下山的路。”
娜菲塞歪着头道:“后来你们怎么下山的?”
“当晚我们在附近一个狭小的山洞里躲避风雪,两人又饿又冷,相互抱团取暖,孤男寡女又互生爱慕,自然发生了关系。”
沈十听他说到此处虽是一笔带过,却是满面春光,甚是甜蜜,心想两人第一次进行爱情动作片,肯定印象极为深刻。
娜菲塞听见两人发了关系,脸上红红的看着沈十。
沈十被她看得一个激灵,汗毛顿立,毛骨悚然,心想我可没和你发生关系,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
别想赖我?
娜菲塞见沈十那可爱又惊怕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捂住嘴差点笑出声来,两只眼睛已经笑成了弯月。
莫教授没管两人眉来眼去,望着远处的景色,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我们好不容易挨过了暴风雪,永远记得第二天迎来了日出,我们欢呼雀跃,往山下走去,谁知冰雪路面极滑,她居然直往山崖掉去,我抓住了她的手,却没能抓住她一辈子。”
“眼见我也跟着滑了下去,在这生死关头她居然为了我,放开了手,她这一放手,我愧疚了一辈子,一辈子恨自己要死……”
落崖时她那无奈又深情的眼神,让我永生难忘。
莫教授说到这满脸通红,身体瑟瑟发抖,双拳紧握,情绪激动又难受。
沈十终于明白他失去了一生自爱,性格古怪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