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看出了司惟的疑惑,边走边向他汇报:“司五上来了。”
只这一句话,司惟就懂了事情的原委,缓缓点头,转眼两个人走到酒室里。
“他会处理好的。”
满墙的红酒,司惟看好了一瓶产自木桐酒庄的红酒。
这款红酒里面蕴含着独特的巧克力和覆盆子香气,悠长的后调很适合团圆的气氛。
年仅四旬的管家上前把酒取下,两个人转身,准备往回走。
司惟的目光却突然看向吧台:“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孙媳妇和进悦的梁子,也是在酒室结下的吧。”
李叔不敢多话,主人家的事,他一个做下人的怎么能置喙?
家主和家主夫人当初并没有在老宅完婚,各种细节,他不敢多谈。
“老太爷好记性。”
“你是个谨慎的。”
“老太爷谬赞。”
司惟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管家一句,走在前面,从楼梯下去回了卧室。
交代好今天的晚餐,司惟回卧室,闫可冰正在听戏。
他把电视机关掉,坐到了闫可冰对面,“择毅现在不仅仅是你我的孙子,更是司家家主,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不要做自降身份的事。”
“我不过是关心关心孩子们,难道这也有错?”
闫可冰躲开了司惟压迫感觉十足的目光,给自己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
“有些事,择毅看在你我的面子上,已经忍耐了很多次。可他不会无止境地忍下去。”
司惟不接老伴儿的话,把话挑明之后,起身出去。
走远的老头子脚下踏着坚定的步伐,背影仍然像他年轻时那么高大,对自己说话也还是那么直接。
闫可冰回想起他的话,大孙子已经忍耐了很多次?是什么事?
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难道是……司季?
“海上的兄弟们刚刚传来消息,那批货遇见风浪,全沉了。有三名船员躲避不及,因此丧生。”
“另外看着三夫人的人说,她最近出入卢家更频繁了。”
司五把他收到的消息一一说出来,就等家主定夺。
房间里的暖气很快升温,司择毅的声音却冰冷彻骨:
“货的事,继续查。船员失事的消息先不要声张,缓几天再通知家属。至于,继续看着卢琇,她每天和谁见面,谈话的时间地点内容,我全都要知道。”
“明白。”
司五点头,司择毅挥挥手,让他先离开。
从书桌下拉出宽大的椅子,男人缓缓坐下,乌黑的眼眸里流动着几乎看不见波澜,细密的心思在书房里慢慢转动。
这批货出事的时间正好是国内的新年。
如果失事船员的家属在这个时候得知噩耗,少不得大闹一通,等到股市一开盘,司氏的股票少不得要波动。
顶级的船只,顶级的水手,他特意定在过年这段时间运出去,竟然会翻船?
里里外外,这件事都透露着蹊跷。
“大少爷,三爷来了。”管家敲了敲门,随后出现在门口。
“什么时候的事?”
司择毅抬起头来,脸色不好,他倒是小看了他这位小叔叔,这时候竟然敢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