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倒是没想到,她的一番恶作剧,引发了个比较严重的后果。
皇后觉得戏班子当众脱裤子,有辱皇家颜面,应当严惩。然而贵妃却觉得十分有意思,戏班不该罚。
谁都知道沉香救母,结果是救出母亲。可偶尔来个不一样的,不也挺好,很有乐趣。
于是双方就起了争执,惊动了皇帝。
吴帝觉得今日是贵妃的生辰,就听贵妃的。不过皇室也注重颜面,如此意外,只此一次,下次绝不姑息。
一碗水端平。
事态平息,戏班活着离开皇宫。
吴帝找到君悦,笑道:“很好玩吗?”
好歹是个快三十的人,一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整这种幼稚的把戏。
君悦撇撇嘴,“你家的皇宫,规矩那么多,你住着不觉得压抑吗?”
“住久了也就不觉得了。难道姜离的王宫,会经常发生戏台上的事?”
“首先,我们家没人喜欢看戏。其次,就算偶尔发生那样的事,也不会动不动就惩罚,不然生活多没乐趣啊!”
吴帝挑眉,“这像是你的风格。”
他岔开了话题,“朕已经命权懿前往边关,估计年初,就会攻打姜离。”
君悦敛了笑意,双臂环胸往前走着。“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与姜离是有契约在的,三年之内息兵。年初还不是期满的时候,你出兵,算是违约。”
“如果等到三月期满,那姜离的内战只怕也已结束。”
“所以,在胜利和信誉之间,你选择胜利。”
“非也。吴国当年与姜离签的契约,是与姜离王签的。如今姜离王已死,这份契约也自然失效。”
君悦冷笑,“如果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说服自己,那我无话可说。”
她叹了口气,“终究,历史是后人写的,等你得了天下,谁敢再说你什么。你让史官抹去契约部分,谁还会说你背信。几十年过后,我们这一代人都死了,更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
“听起来,你似乎不服气。”
“不是不服,是有些无奈吧!自盘古开天辟地至今,天地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真相,在岁月的流失中被风沙掩埋。我只是感慨,自己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部分。”
吴帝背手,望着天边,沉沉道:“所以,朕一定要胜利。只有胜利者,才能决定什么事该被掩埋,什么事能流传后世。”
“那我预祝你,心想事成。”
“定风?”
流光看着桌上的戏服,戏服内侧的右腋下,有一串以胭脂写出的拼音。
“定风?”梅书亭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串鬼符,“你说这一串鬼符号是定风的意思?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你不需要看着它像,你只要知道它是定风两个字就行。”流光道。
梅书亭便也不好再问,他人又不傻,自然猜到这应该是蜂巢内部统一的密语术。“可是,定风二字是何意思?”
“我只负责翻译。”
“定风定风难道是定风府?”
流光没有说话,将桌上的戏服折叠起来。
梅书亭顾自道:“定风府,是吴国的边境城,王爷要我去那做什么?”
流光站起来,“梅大人,在下就先走了,您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请告知在下一声,在下护送您离开。”
“不用了,我能自己进丹僼,自然也能自己离开。”
“如此,在下也就不好干涉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