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贤良师要被问斩?大贤良师心地善良,俺娘的病就是他治好的,为什么要杀他啊。”
“放屁!那张角就是在收买人心!你没看昨晚城南那冲天的血柱吗?俺大哥就在城南,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角把俺男人关进地牢后,俺就再也没见过俺男人,呜呜呜,不就是吃过菜肉么,这年月谁也吃过菜肉啊,呜呜呜……”
总之,百姓们在吃完碗里的粥后,有一个算一个,都往城东聚。
“我说,能给口水喝吗?”
沙里飞舔舐着干裂的嘴唇,虚弱无比地问道。
对于老百姓来说,太阳公公是慈祥的,可对于滴水未进晒了半天的沙里飞而言,那特么就是个东厂的公公,老毒辣了!
“喝水?”
一旁的周殷笑了,“不急,一会儿够你喝个饱的!”
“喝个饱?”
沙里飞愣了一下,旋即咽了口唾沫道:“你什么意思?”
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周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陈胜让他们准备的两种刑罚,端得是恐怖非常,他们找了几个死囚实验,就没几个人能挺得住,最后都哭着喊着要速死。
临近午时,东门菜市口已经聚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们。
这时候倒没有人卖馒头了,那玩意儿他们买不起,全都捧着空碗来的,了不起碗里几个野菜团子。
沙里飞望着四周,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少了一个卖唱的少年。
嗖!
陈胜带着张角从天而降,落在刑场上。
卖唱的少年来了,只是今日不卖唱,改行当刽子手了,就看哪路好汉不开眼,要来劫刑场!
不一会儿,项家军一众将领全都到场,最后连项羽都来了。
好歹是血魔教沙里飞,黄巾教张角,两教之主,该给的排场还是要给的。
龙且看了看天,高喊道:“把刑具抬上来!”
几个汉子抬着一个板凳,一盆水,一叠纸。
这是要干什么?
围观的百姓心中纳闷。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官府处刑,通常都是砍头,要不车裂腰斩,了不起五马分尸,这板凳、水、纸能做什么?
沙里飞看着这三样东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起刚刚周殷说的话。
“不急,一会儿够你喝个饱的!”
哗啦!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连脑袋都被皮带给箍住。
这凳子一边脚长,一边脚短,头在长的一边,正好能翘起,面对围观的一众百姓。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沙里飞慌道。
他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沙里飞,尤其在失去了一身实力后,心中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迸发出来,不断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赵山望着眼前绝世凶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他想起项家军给的报酬,内心又再次坚定起来。
他是个糊裱匠,十里八乡有名的那种,给人糊过的窗户不知道有多少,可今天这糊人,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