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想要从萧暄那里确认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样,庆国长公主在这事里逃脱不开。
赵如儿肯定是听到了风声,这才会耀武扬威地上绣坊去闹事。
萧暄握着顾昙的手,娇娇软软的,这一刻才有了真切的满足感。
“我去年受诏回京,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也让很多人的利益受损。”
“之前在京都就时不时有小打小闹,以此试探皇帝的态度。到底还需要我做磨刀石,不能让我死的那么快,皇帝也偶尔会训斥那些人。”
“这次远离京都,又是在江南这样复杂之地,自然有许多人想让我命丧于此。”
他掂着顾昙的手,放到脸颊边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叹息。
虽只是寥寥数语,可顾昙能感受到背后的风云诡秘。
她抿了抿唇:“对了。子明在驿馆你的院子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顾昙坦然的抬起头,看向一侧的萧暄,没有将手抽回来,轻声道:“他身边的青痕,我送到知府衙门去了。”
“具体的事宜,明日你可以向知府问询。”
放置在另一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萧暄点点头,轻轻弯了弯嘴角,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凉意:“你做得很对。扬州知府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才能震慑在后头虎视眈眈的那些人。”
那些人?
还有多少人?什么人?
“庆国长公主,北疆的…那几个皇子的母族等。”
刚刚经历了生死的俊美青年此刻笑得有些渗人:“也许,皇帝也想借此来敲打我。”
他拒绝选秀,拒绝回京过年和皇帝扮演父慈子孝,皇帝自然龙威受损。
自己这个本就是权宜之下拿出来用的棋子,怎可以有旁的心思呢?
旁的人或许还不敢真的让他死得难看,可皇帝却敢。
顾昙后背顿生一片战栗,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手,企图让自己轻松一些。
萧暄望了眼外头发暗的天色,伸手摸摸女郎的头,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顾昙低着头,如果庆国长公主府上在这次的事故里做了推手,那么多年前呢?
为何避居到扬州来?
从前怎么不见他们迁到扬州,他们一来崔家就仿佛消失一般。
她有种摸到事件的诡异感。
至于萧暄这次的事,看来他早就做好安排,刚刚对于青痕送到知府衙门一点也不意外。
也没说要回去看看萧子明。
所以,他早就安排了一切,却什么都不说,让她平白担心……
多年前就不说了,现在竟什么都不透露。
他把那么个大秘密藏得可真好啊。
不管再如何,她有时候也会怜惜他,不被皇帝喜欢,推出来当做挡箭牌。
什么三个月为期,什么让她跟着回京。
呵。
顾昙有种被骗的愤慨。
“你若不信我。你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还有我的兄长……他是怎么回事?”
“他也知道?”
萧暄本见身侧的女郎低着头,仿佛不悦的样子感到心慌,没想到待人说完,心头反而有点喜悦了。
阿昙是在乎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