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光面不改色:“前些日子,家里清点库房,这便翻了出来,我记着这香囊似是娘娘送给我母亲的,也不知有没有记错。”
皇后的表情有些僵硬,一时间竟也不知怎么回答。
谢启光还在等着回话,没想到圣上却走了进来,嘴里还问着:“仲曦说的送了何物啊?”
皇后将香囊递给圣上:“仲曦问我,这香囊是不是我送给谢夫人的。”
陛下问道:“是吗?”
“是我送的,仲曦没记错。”
“此香囊中的香,娘娘可知道是何物?”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
“此香名为青凛香,是前朝皇宫中用的香,虽说这东西味道好,又养颜,但这香极易与其他药相克,是以这香也不能乱用。”
圣上听得津津有味:“若是相克,会如何?”
“此香如遇寒凉之物会令人呕吐,如遇补血之药极易滑胎,甚至遇到某些罕见的草药,还会使人中毒。”
“臣妾不知此香还有如此多的禁忌,若是知晓,定当谨慎,不会轻易送人的。”
陛下嘴里念叨着:“滑胎?”
“我娘就是因为生我的时候出了血,这才伤了元气才,此后身子一直没能养回来。娘娘当真不知此物功效吗?”谢启光已红了眼睛。
皇后转向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我与谢夫人无冤无仇,何至于害她性命。”
“皇后,你如实说,朕不怪你。”陛下也想知道。
皇后一再辩解自己并不知晓那香囊的药效,圣上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朕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曾知晓?”
皇后此时已双眼含泪,仍旧是摇了摇头。
“既然皇后记不清了,那便待在永乐宫好好想想吧。”
如此这般,皇后再次被禁足永乐宫中,谢启光跟在陛下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圣上也是如此,姐姐被妻子加害,他夹在中间,是难过的一个。
此事当天就传到了太子那里,太子自回京以后,一直严于律己,从不懈怠,平日里更是谨言慎行,丝毫不敢越矩,他听闻母后被禁足,便想来问问圣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圣上并没有见他,接着当晚,便传来圣上龙体抱恙的消息。
转日早朝,众大臣便看到圣上那毫无血色的脸,但好在只是偶感风寒,因此朝中一切还如往常。
只皇后禁足一事,圣上不许外传,是以满朝文武还不知此事。
太子心里清楚,母后这次怕是真的伤了父皇的心,即便是之前舆图一事,父皇也未累及身体。
而谢启光则更为在意皇后当初为何这般做,她说的没错,母亲与她无冤无仇,但这香囊出自她手,只怕皇后藏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