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格外凉。
徐游坐在房梁之上,身旁放着一壶美酒,手中还有些许花生。
吃着,望着天,微弱的月光洒下,映衬了几分孤寂。
次日清晨,县令早早的便来到了几人的住所。
进屋交谈着。
昨日,几人喝的兴起,县令便没有出言打扰他们,现在才来交谈一二。
原来,昨日下午,县令命人将老虎开膛破肚,欲扒其皮,饮其血。
可当破其肚时,里面的景象将当场的所有人吓的面色惨白。
只见老虎肚内是一堆没有消化完的碎肉,一些衣服碎屑。
那股酸臭腐烂的味道哪怕是现在想起,依旧是胃部翻滚,眉间拧紧,似乎下一刻便会呕吐出来。
望着那老虎腹中残骸,县令捏着鼻子吩咐着人去翻动着里面的碎肉。
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最后果真找到了几个面目全非的手指和一枚戒指。
县令招呼着开口:“快去请周员外前来认人。”
半晌,一位身着锦衣的男子在两人的簇拥下着急忙慌的前来。
不过瞧见那戒指,那周员外便握着戒指痛哭流涕起来。
原来,腹中女子是他家小女,男子是他的相好,是名穷秀才,上演着那经典的戏剧。
裹挟着一同逃离了这个棒打鸳鸯的岳家居所,哪知鸳鸯未远飞便入了那畜生肚中。
穷秀才什么下场,他无所谓,只恨那小女同他一同入了地府。
那一声声爹爹在他脑海回荡,他如何不悲。
回转…
县令叹息声开口:“当初,便是周员外爱女心切,出了钱组织了这场寻女之事。”
不料变成了恶虎吃人。
如此下场,令人唏嘘。
徐游开口发问:“管家,你们这里野兽猖獗,那商贩怎么办?”
县令开口:“我们镇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每月的月初月中与月末各三日是山神姥爷的活动日,在这段时间,野兽活动会少很多。”
举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一般而言,外面的商队会趁此时间进来做些生意,镇中也是如此。”
“其余时间,若是想外出也不是不行,但都需去山神庙中祭拜一下,遇见了野兽也并非死路一条。”
说着,叹息一声:“这里野兽猖獗,我身为此间县令却没有半点办法,就说那亡命鸳鸯,若是祭拜一番,得山神姥爷庇护,应该就不会发生这般残局了。”
徐游觉着蹊跷,镇中修士不说寥寥无几,说是没有也不为过,哪来本事去保佑镇中百姓。
但从他口中所说,绝非迷信,说不定真有修士亦或者山间妖修当局,起到作用。
简单闲聊几句,徐游心中估摸着,想去看上一二,毕竟山神庙并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清晨,路边的青草挂了几滴露水。
徐游没走几步路便瞧见一些香火店,买了三支香,临走不忘询问山神庙如何走。
店家倒是热情,指了指路,见徐游是外地人便将一些禁忌同他说了。
山神姥爷不喜欢被打扰,上完香便要速速离开,不可久留,不可望着山神庙超过三秒。
徐游闻言,倒是几分疑惑,为何不让直视?
前世观神像,拍照之人不在少数,就更别提看了。
徐游离开了九池镇,朝着东侧的山上走去。
兴许是来往的人多,泥土被踩的严实,所以走起来并不费力。
倒是苦了裤腿,泥土布满,徐游下意识的俯身拍了拍,继续走着。
只是一路上未见山神庙,等到了,才明白建在了半山腰。
上山的路程有些费力,哪怕是徐游这等修士,走路也比寻常百姓没快上多少。
走了半天,徐游确定来到了地方,却没见着那香火缭绕的庙宇,只有一个半腿高的庙屹立不远处。
上前,看起来好似黄泥砖砌成的。
只是这座不起眼的小庙却将整个九池镇的香火纳入其中。
徐游喃喃:“原来是个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