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天君威严端坐。
高台之下,少女狼狈地匍匐在地,身上衣服破烂,被血迹浸透地有些暗红发硬,五指溃烂,死死扣着地面。
周遭天族,嫌恶地眼神盯着箬柳。
“妖族原来是这般模样,丑恶至极,真是污了天域的空气。”
“还验什么验啊,这很明显是妖啊,妖就该死!”
“仙尊还不来,定是不打算管这妖孽了吧?看这妖族,也就这一身血肉有些用处。”
“不如等会验身结束,我们去取些妖血吧,这修为也卡了许久了。”
“你小声点 流鸢仙子可是点了名要亲自处罚这个妖孽的。”
话罢,几人目光向天台一侧看去。
金碧辉煌的高台一侧,流鸢仙子面缚薄纱,倚在玉椅之上,目光斜斜地落向大殿中央,血迹斑斑的少女。
箬柳眼眸有些失焦抬起,费力在周遭看了一圈,见没有熟悉的身影,才慢慢呼出一口气,脱力地趴在地上。
日已偏中,旭日耀目。
流鸢仙子怨毒地凝着弄仙殿中央的箬柳,抬抬手,由身侧的侍女扶着走了过去。
“你那贱主子怎么不来救你啊?”流鸢仙子鄙夷地低眸,见箬柳如死了一般没有气息,有些狠毒地踢向了少女肩甲的伤口。
箬柳痛呼一声,身体痛苦地蜷起。
天君见此皱了皱眉,也未开口阻止。
众人皆在等待伶述尘的到来,等仙尊开启碎魂,将箬柳这妖孽劈地魂飞魄散。
流鸢仙子揉了揉纤细苍白的手腕,嘴角勾起。
“你这一身血,倒也可以治治本宫的经脉了。那贱人废了本宫修为,最后还是得你来补救,要恨,就恨你的新主子去吧。”
箬柳闻言抬了抬眸,有些失神。
天君沉着眸子,看向弄仙殿的另外一处。
“兮雾仙子,日已过半,为何仙尊大人还未到来?你说那妖族的冒牌货,你又何以证明?”
角落里款款走出一位女子,身缚白沙,目含莲花。兮雾微微俯身行礼,语言纤弱柔软。
“天君息怒,我家仙尊大人定是被那替身迷惑了,冒牌货冒充至纯灵体,剥夺了我的位置,我被迫从三十六重天逃出,就算是为了报复我,那冒牌货应该也是要来的。”
话罢,兮雾眼角已经带了些许泪珠,颗颗破碎。
“我在天域已有些时日,虽说我家大人因我体弱,一直不让我步出宫门,但我相信,也是有些仙子见过我,听闻过我。”
兮雾仙子往四周望了一圈,咬了咬唇:“封印鬼沼……流鸢仙子,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流鸢仙子脸一白,猛地起身。
“你!”
兮雾柔弱地望着流鸢仙子,泪珠破碎地咬着下唇。
“流鸢仙子莫要动怒,兮雾仙子说得也是实话,封印鬼沼之战凶多吉少,若是没有兮雾仙子舍身相护,仙子恐怕早已葬身鬼沼了。”
起身是一位天族,面容看着有些年岁,一撇八字胡子在嘴角,显得分外刻薄。
流鸢仙子极怒瞪向来人,眼眸有些发红:“南宫星君,你什么意思?!”
南宫星君斜斜睨了一眼流鸢,面上虽是恭敬,嘴中的话语却不客气:“仙子还是莫要动怒了,动怒伤肝,仙子筋脉本已断尽,再出些什么差错,在下可担待不起。”
“素净!殿堂之上,岂容口角之争?!”
天君威严怒目,浑厚的声音响彻殿堂。原本哄闹的殿堂之上,一瞬间安静如水。
流鸢仙子气极落座,怨毒地望向大殿中央柔弱的白衣女子。
天君瞥了一眼日头,目光沉下。
“既然仙尊迟迟不来,那便行刑吧。”
天兵上前,粗暴地架起失去意识的箬柳。见此,兮雾才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到来。
“天君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