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行,总算替咱班出了一口气。"
"……。"
但,也有为此事担心的声音:
“吴春雨,你胆儿真肥呀,瞧着吧,老师不收拾你才怪呢!”
也有人替吴春雨讨公道:
“得了,老师她凭什么说呀?扣着红旗不发就不能问问哪?”
"……"
听了大家的这些话,吴春雨心里美。都美出鼻涕泡啦。
但末了,吴春雨还是被姐姐骂了一顿。姐姐么,骂就骂吧,骂几句又有什么,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接着,班里就又出了一件大事:
晚上自习的时候,吴春雨手里提着一面鲜艳的流动红旗走进了二(1)班的教室。一进门,他就高举着红旗向同学们大声喊起来:
“众位,众位,流动红旗来了!流动红旗来啦!”
“哇!”同学们一阵兴奋,呼啦一下就把吴春雨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光来:
“怎么,卢主任到底把旗给咱们了?我说吗,他没办法不给,这流动红旗又不是他卢主任评的,又不是他个人发的!”
一向善于分析问题的小眼镜说。
“我看哪,没有吴春雨中午的那一顿炮火,他卢主任哪,没准就真的就把这旗给扣下了!”
乐得直拍手的小歌手刘欢望着红旗称赞吴春雨。
吴春雨也不说话,一直是在笑。此刻他心里这个美劲呀就别提到什么程度啦。
哼,我吴春雨是什么人?我能耐大着呢,等着看以后的吧。这才哪到哪儿啊?他望着激动的同学们这么想。
国育新在旁边看着,虽心里犯嘀咕:卢主任真软了么?可眼前这红旗假不了哇。于是他伸手搬过一个椅子,放到门口就站了上去,对吴春雨喊道:
"吴春雨,把旗给我。"
"对,快挂上。"同学中有人附和着。
流劲红旗很快就挂好了。
“万岁!初二(1)!万岁!”
哗,大家一齐喊起来。
更有几个好事儿的男同学,索性把吴春雨抬起来一边起哄,一边数着:“一、二、三”朝天棚扔起来。
美。此时吴春雨心里别提多美了,美得他血脉贲张,心潮澎湃。那是他从来没过的开心。
“我……我操……别摔着我……我,我…”
最后的脏话还没出口,吴春雨就觉得不好,就觉得脑袋里从左到右有一根弦这么一蹦,随后的疼痛就像电流一样快的迅速穿过,脑袋瞬间就疼得受不了。他“啊”的一声双手抱住头大叫起来……
同学们这下可傻眼了。
吴春雨怎么了?
没人也没摔着呀?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别说别的了,还不快送他去校卫生所?”常燕对男生们嚷道。
经常燕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想起应该送吴春雨去看病。
“没事儿,没事儿,哎呦,老……老毛病了,他,他M的,一会儿,一会儿就……哎哟……好的……哎哟!”
“不行吧,还是去看看吧?!”有的同学说。
吴潇潇分开众人,蹲下身抱起弟弟的头,嘴里还一边生气地数落着:
“该,活该,让你逞能,作,让你作!”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心疼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吴潇潇,还是去卫生所吧!”刘欢建议。
吴潇潇晃了晃头:"没事,老毛病。一会儿就好。"
正在这个时候,凌姗老师来了。
见此情景,不由分说,便叫同学们帮忙送吴春雨去卫生所看病。
于是,徐放过来,背起吴春雨就往楼下走,国育新,刘全,陈文等同寝的男同学也都一起跟了过去。
当然,吴潇潇和凌姗也去了。
趴在徐放的肩头,吴春雨还硬撑哪,死活不去,嚷得大家都犹豫不决了,最后还是凌老师坚决的命令:“听我的!”
学校卫生所就在操场南面的一栋平房里。这里条件可比普通中学的卫生室好多了。这里除了平时保健和小病小灾的处置治疗外,近来还添了不少的检查设备,又聘了两位退休的教授,这样,卫生所就同时对附近的居民开放了。
一时间,卫生所的知名度在小镇里还挺高,品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
当然了,学生们看病自然是免费的。
大家向值班医生说明了情况,一个护士便找来了老教授。
老教授先检查了吴春雨的眼睛,又拿着小橡皮锤在他头上和身上左敲敲右打打,又拿出音叉来左晃晃右晃晃,这里里外外的一阵检查之后,才问吴春雨:
“小同学,你的脑袋受没受过外伤?”
“什么叫外伤?”
“比如说撞伤,砸伤什么的?”
吴春雨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道:"没有。"
他不能把那件丢面子的事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呀!
老教授思索着:
“这么说,如果排除有过外伤的话,这孩子应是属于其它原因所致,比如神经疼,血管性……可是这症状又不象。先观察一下吧。”
“教授,需要吃药或打止疼针么。”
徐放问。
老教授摇摇头:
“在病因不明的情况下,不能盲目的使用镇痛药物。”
“走,走吧!”
吴春雨不想再待下去了,再往下没准大夫又追问什么哪?
想到这,他捂着头跳下床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好多了,一会儿就好了!没事!”
说着话,人已走出了诊室。
大家要喊他。
教授摆摆手:
“没事,回寝室休息一下就好了,让他回去吧。”
徐放不满地看了教授一眼,心里说,你算是什么狗屁医生?随即便和同学一起走出了诊室。
然而,吴潇潇和凌姗却没有走。她俩想留下与大夫沟通一下情况。
老教授看了看她俩,回身关上了诊室的门问:
“你俩是病人的什么人?”
凌姗说:
“我是患者的班主任凌姗,她是患者的姐姐。”
老教授点点头。
凌姗问:“教授,他的病,真的没事吗?”
老教授没有回答凌姗的话,却对吴潇潇问道:
“你弟弟的头真的没有受过外伤吗?”
吴潇潇想说实话,但最后还是把话噎回去了,她摇摇头说:
“……应该没有吧,这小磕小碰,出点血的事是有的,他从小就淘气……”
老教授自语地叨咕:
“这就怪了……好吧,那,建议学校安排个时间带他去省城大医院做做B超和cT,查一下吧。”
教授说话时,凌姗一直注视着吴潇潇的表情变化。她觉得吴潇潇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既然教授说目前没什么大问题,凌姗也不便追根问底的。于是她对教授说:
“行,我和学校汇报一下。那,今天就谢谢您了。”
“没什么。”老教授说:
“我估计他的脑神经可能有点问题,但这种问题不用着急,是慢性病。省城的省医院脑外科张教授是我的同学,他是脑神经这方面的专家,必要时,我也可陪着去一趟。”
“这么严重?”凌姗脱口而出。
老教授摆摆手:“老师,您先别急。我是看这些孩子们没爹少娘的。政府既然把他们交给了咱们,咱们还能不尽心吗,这要出点事儿啊,我们都担不起责任哟!”
凌姗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吴潇潇并肩走出了门。
忽然,老教授又叫住了凌姗:
“凌老师,你后走一步,来帮我填一下这学生的病历。”
凌姗站住脚。她看了看吴潇潇,说:“你先去照顾一下吴春雨吧,我一会儿过去。”
吴潇潇答应一声走了。
教授示意凌姗关上门:
“凌老师,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