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岫对她此等行迹已是见怪不怪,“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她眼下是个婢子,怎能卧于主人床榻。
她羞答答的笑着,眉眼一抬一垂,像极笼子不时往外啄的小鸟,“臣女是殿下的未婚妻,迟早都是要睡一块的。”
顾岫无言以对,纵然他高大如山,面对女子语出调戏亦有窘迫之感,只是习惯收敛情绪转瞬便释然了。
顾岫坚毅如磐石,“礼未成,便该守节。”
楼满烟满口胡言,“无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臣女与殿下无缘,日后另嫁他人,寻个女子陪未来夫君睡一觉算打平了。”
顾岫闻言,心里好似生了刺一般,她既然能轻易卸下男女大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是否也是如此放浪。
楼满烟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兀自解他内衫时,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休要放肆。”
楼满烟瘪瘪嘴,“臣女都不觉得委屈,殿下怎还觉得自己吃亏?”
“你想逼孤睡榻?”顾岫磨着后槽牙,眼神发狠。
她摇摇头,“怎敢。凉州皇城多冤魂,臣女着实惧怕。”
顾岫冷哼,“你也会怕。”
“自然会怕。”她抚着心口,眼中满是慌惧。
顾岫递给她凉凉一暼,兀自钻进盥洗间,哗啦的水声响起,楼满烟马不停蹄的跟了进去。
水雾朦胧间,一股力量推动浴桶中的水花,朝楼满烟扑了过去。
面颊一麻,水花溅入眼底,干涩感刺得她睁不开眼。
“出去。”顾岫浑身紧绷,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缝隙里嘣出来的一颗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