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被押至地牢之中,头发散乱着,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些血迹,衣襟也有些破,很是狼狈。
朱厚照看向刘宠、刘宸。
刘宠知道这眼神的意思,皇帝毕竟只是让两人去抓人,不应该动手打人,但刘宠并没有畏惧,而是坚定地回道:“陛下,臣等至白羊城时,见有将官殴打军士,欺辱军士妻子,我等看不惯便出了手,一问之下才知是谢指挥使,便下手狠厉了些。”
刘宸点头,在一旁附和。
这谢素简直是畜生,喝了一点酒,大白天就敢抢军士的老婆,若不是他是将官,说不得两人下手会更重。
椅子搬来。
朱厚照坐了下来,打量着眼前年过四十的谢素,冷声道:“白日饮酒,殴打军士,欺辱军妇,只这三条,朕就可以要你的脑袋了。谢素,你身为指挥使,控制白羊口要冲,却做出如此之事,让朕寒心,临死之前,还有何话要说?”
谢素没想到境遇变化如此之快,前面还高高在上,突然就被抓了。
刚在诏狱开了房间空手入住,又被朱厚照给堵在了门口……
谢素眼珠子转了转,回道:“陛下,臣殴打军士是因为军士不听指挥,原是该练兵时却跑回家中,那妇人是护着军士时挨了打,并非臣有意欺辱……”
“你——”
刘宠没想到谢素竟能说出这般话。
朱厚照抬了抬手,示意刘宠莫要说话,然后侧头看向崔元:“敲碎他一根手指,一寸一寸地敲。”
谢素浑身一颤,连忙喊道:“臣无罪,为何要用重刑。”
朱厚照起身:“眼神飘忽,狡辩是非,欺君罔上,动手!”
崔元当即命人取来小锤子,摁住谢素,将谢素的右手抓了出来,低头一看有五根手指,索性选了最长的一根,朝着其中指就落了锤……
惨叫声顿时传出,凄厉的喊声响彻诏狱。
锤落,血溅。
当最后一锤收起之后,谢素的右手中指已经没有骨头了,软绵绵地耷拉着。
谢素浑身颤抖着,只感觉无尽的疼痛不断肆虐身体。
朱厚照冷冷地看着谢素:“如果还想要剩下的九根手指,开口之前先想清楚要不要撒谎。朕再问你一次,有没有白日饮酒?”
谢素眼神中满是恐惧,颤抖地回道:“有。”
朱厚照追问:“为何殴打军士?”
谢素犹豫了下,低下头:“因为他半路回家,坏了我的好事。”
朱厚照眼神中闪过一道杀机,沉声道:“你可还记得戴封八?”
谢素抬起头,总算是明白过来。
自己沦落到现在的处境,竟是戴封八那个不起眼的草民所害!若当初自己连他一并杀了,而不是一次次看着此人绝望无助的凄惶样子,兴许就没有今日之祸!
“记得。”
“说吧,对他做了什么。”
“这——”
“再断他一根手指。”
“我说,我说,臣欺辱了戴封八的妻子,掠走了其女儿……”
“他女儿在何处?”
“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