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 去临邛凿井(1 / 2)传古今记之三国末蚀首页

“原来如此。”

讲完故事,司北溟和胡南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良久,胡南忽然抬眼,叫了声“司北溟”。

“嗯?”

司北溟也抬起了头。

“你救我多次,带我挖掘六大商的过去与现在,那我对你来说,是一个人叫胡南,还是叫胡南的一个人呢?我对你来说,是‘胡南’,还是一个朋友?”

胡南平视着司北溟的眼睛,正如他所说,他看不出他的心思。

司北溟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微微偏过头。

“龙曾说过让你不要和传古里的人深交对吧,我也提过,但我从未真正阻止你去和诸葛亮他们深交不是吗?

就是因为我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后觉得,你是一个认认真真付出感情生活在每一天的人,无论是传古里还是现代。

你不应该被你的名字和什么‘南山之南’的命运所拖累,你应该是你自己,你曾已经因此受过十五年的罪了,后面的事情应由你自己决定。”

听到司北溟的答案,胡南的眼睛睁圆了,泪腺分泌出的液体打湿着眼睛四周。

他我由衷地扬起嘴角。

“司老板,我信你。”

司北溟不甚在意似的挥挥手,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

“哦对,我劝你和龙多多交流,我曾怀疑他就是宋朝的千张弓。”

胡南被司北溟的“怀疑”震惊到手上的毛巾瞬间被握干。

“怀疑,难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吗?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和老狐狸带回胡清受到六大商全部高层阻拦后,仍要带回龙的原因?你凭什么做出的判断?”

“靠他那把独特细长的刀。”司北溟说道,“那把名为‘银弓’的刀,曾被记载在宋朝千张弓的家史中,虽然只剩下几张纸,却正好是有关银弓的描述,并且附上了一张具体的图画,和龙用的那把一模一样,有图有真相。”

“你的意思是,银弓刀的主人是宋朝的千张弓?”

“嗯。”

“那你直接问龙不就行了?”

“他不说,无论是我还是胡狸去问他,得到的都是沉默,不过他用着银弓,至少说明他和宋朝千张弓一定有联系。”

“成,我会多和龙沟通的,但我多半也会得到一个沉默的答案。”

胡南耸耸肩又歪了下脑袋。

“不,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态度和对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我们现在无法得知原因,但他效忠于你。要知道,历代千张弓不一定都是一个姓,但‘南’都是姓胡,无一例外皆是胡南。”

“嘶,那我的‘前辈’们还挺统一战线的。”

‘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来,在你不需要的时候离开。’

龙的话此时浮现在胡南的脑海中,跟司北溟互道晚安后胡南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着屋里面对面跟雕塑似的坐着的两人,胡南一时汗颜,一个现代千张弓,一个宋朝千张弓,他这是捅了千张弓的老窝了吗?

是谁安排的让他和龙、千张弓一个房间的!

刘备都入驻成都了,缺这一两个房间吗!

“胡少商,你为什么站在门口?这原来不是你的房间吗?”

胡南抬起头,就见千张弓身着一套淡雅素装,一条腿支起撑在床上,另一腿蹭着床榻摆荡。

房中仅有的两张床对立摆放,龙和千张弓一人霸占一张,一个斯文败类,一个身材修长,胡南感觉他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他进了青楼似的,要他挑一个睡。

在做了三秒钟的思考后胡南走向龙,笔直僵硬地躺下来。

“熄灯,睡觉,明儿早起跟我拜见刘备。”

比起陌生人,人类当然喜欢睡在熟悉的人身旁,龙起身吹灭了灯。

当胡南随生物钟醒来时,龙已经不在房中,唯有被枕上的余温,而千张弓还没醒来,胡南一边穿衣服一边端详这副像极了屈枫叶五官的脸。

现在是公元216年的早春,天还是灰蒙蒙的,云朵跟慢潮汐一样移动,这是清晨的云卷云舒。

洗漱清洁完毕,胡南端着木盆回房打算将末蚀佩在腰上,发现千张弓正用他的门公尺在丈量他的末蚀。

千张弓脸上挂着笑。

“你这么喜欢量别人的东西?生财案、末蚀剑,门公尺不是用来丈量屋子的吗?”胡南出声道。

“屋子?呵呵呵,房屋是容纳一人之所,对于人来说,它不止是一个建筑,所以才生出风水之学,门公尺丈量的是一人一生的运势。”

千张弓将末蚀还给胡南,“末蚀的长度是个吉数,如我所料,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说不定你这代胡南真能解开谜题,得到传说中的力量。”

“运势啊......”

胡南呢喃着将末蚀别好,看千张弓昂首挑眉的样子,他从腰包掏出了一块不值钱的小片璞玉,“当”放在桌上。

“运势这种东西,都是人决定的,你看这块玉。”

千张弓瞧热闹似的看过来,“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不值钱。”

“它现在在桌子上。”

胡南将玉片拿起,“而现在它在我的手中,因为我的想法让它被我拿在手中。

如果按你的说法,什么都是可以算出来的,那你能算出来这块玉下一秒身在何方吗?

换句话说:运势的算法真能决定未来吗?”

千张弓收起笑容,眯起眼看着胡南。

啪!

胡南将玉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你前一秒算到了我的想法吗?你算到这块玉是被我放下还是摔碎了?”

“胡南你什么意思?”

千张弓以一种质问犯人的口吻问道。

胡南又将一枚五铢钱拿出,抛起,拍到桌面上,用手盖住。

“你觉得是正还是反?”

不等他回答胡南翻开手掌,是正面。

胡南继续说道:“一枚硬币掉到地上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确实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但那是对宏观来说的。

你仔细想想,其实这一次硬币朝上朝下决定于它落下的风向、你一开始抛出的正反、你的力度,而影响硬币的风又是偶然的吗?

不是,它形成于某个海洋面之上,遵循自然的规律吹过这里,在硬币落下的时候将硬币翻到了一个面,所以硬币最后展示了这个面。”

千张弓从胡南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威胁。

胡南却觉得自己语气平淡:“一切都是偶然也是必然,我不信命,我只是尊重老祖宗们那些祈福风水的想法,尊重门公尺,但我不会将希望寄托于非己之物或者人,千张弓,南山之南害死那么多人,无论那力量是什么,它不应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生命上。

我会解开谜题,但不是为了得到那个力量,而是不让司北溟这样的人继续因此殒命。”

千张弓与胡南对视许久,直到门外传来叫他们吃早饭的声音。

“胡南,你变了好多。”

“别拿你的记忆定义我,我这里没有你是我‘故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