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根本不会把他的反抗放在心上，他心里默念几遍，突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哎呦——”

“笨丢丢。”

苏云祈捂着额头不服，他故意揉乱裴砚初的衣领，哼哼唧唧道，

“我很聪明的，我，我知道那批银子在哪，也许大概吧……”

裴砚初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把人又紧紧圈抱起来。

“那你说说看。”

“你先改口！”

“好，丢丢不笨。”

苏云祈恼了，他踩上裴砚初的大腿，用力一蹬，随后一屁股坐到书案上，两只脚还肆无忌惮地踩住他的膝盖。

对，鞋子也没脱的那种，他就是故意的。

两人一高一低，裴砚初抬头，看他插着手臂偏头鼓脸，像只小河豚。

“那你告诉我你乳名是什么。”

“……”

苏云祈歪着头想了想，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小七，就叫小七。”

裴砚初低下头，抓住他的小腿，把他两只鞋子脱下，丢到一边去。

“为什么叫小七？”

怎么不说叫小祈呢？

他随意扯掉苏云祈的足袋，看他圆润白皙的脚趾往里蜷了蜷。

“我就是喜欢这个数字呗。”

脚腕被裴砚初用手慢慢圈住，他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

“哎呀，别纠结这么多，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

“他不是说银子不在府里吗？你就派人沿途去附近的山里找找，什么树洞山洞地洞的都别放过，万一就在呢哈哈……”

“哦？是吗？”

裴砚初手上一用力，苏云祈的脚腕瞬间红了一圈，像被东西拴住似的。

“停停停，有点疼，你好过分，又欺负我。”

苏云祈想下地，结果鞋子被裴砚初扔得太远，他根本够不着。

早知道就不作了，这下子有点尴尬，好想长翅膀飞走啊。

“小七，别动。”

服了，感觉像在叫狗。

“跟哥哥再讲讲，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云祈才不中计，他双手一摊，摆烂道，

“我不知道啊，我都是猜的，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什么话本子这么厉害？”

“忘了。”

一问三不知，说的就是苏云祈本人。

裴砚初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站起身，深深吸两口气，在对方逐渐忌惮起的眼神中又软了脾气。

“好，哥哥知道了。”

“那我先……”

“小七留着陪哥哥，别出去了。池子凌柒会去修的，要是无聊的话，就先替哥哥研磨吧。”

苏云祈看着对方又搬来一把椅子，接着将他挪到上面，眼前没一会便摆满笔墨纸砚。

鞋子被踢得更远了，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光脚踩地板。

行呗，磨就磨。

苏云祈压根就不会干这活，他好奇地东碰西碰，袖子都脏了一块。

“小七，别捣乱。”

“再闹就多待一个时辰。”

苏云祈彻底安分下来。

小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撇了撇嘴，随便拿起一根毛笔，撑着脸就开始涂涂画画。

无聊到极致的时候，自己跟自己玩都能玩出花来。

苏云祈把自己每一个手指甲盖都涂上黑色，他“孤芳自赏”，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黑美甲没有同班女同学的漂亮。

不都是黑色嘛，他这还带着点墨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