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真的——
陆栀意颤抖着手把相框物归原位。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书房的,她甚至不想再跟贺家人虚与委蛇,顾不得今天是大年夜,在前方人声鼎沸中,狼狈地离开了贺公馆。
牌桌已经打了三圈。
贺司樾目光环视四周,并未找到女人的身影,他无心继续,起身掏出手机给陆栀意打电话。
嘟嘟嘟——
那边直接挂断。
他皱了皱眉,又打了一通过去。
仍旧是一样的结果。
贺司樾眼底渐渐浮起不耐之色,最后给她拨了一通电话,这回女人终于接了起来,听筒里,她嗓音还残留几分很奇怪的哑意:“有什么事吗?”
“你去哪儿了?”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看着火星更加明显。
“回公寓了。”
女人的回答意料之外。
贺司樾皱了皱眉,“现在?出了什么事?”
那边静默了一瞬,陆栀意才说:“没出什么事,就是懒得应付了,我很累,这个理由可以吗?”
女人语气比平时冷淡了不少。
这点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只是——
她平白无故闹什么?
贺司樾眉心冷硬地拧了拧:“我去找你。”
“不需要!”那边娇媚的音色染上了点点冷意:“贺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承受不起,也让我很困扰,就这样,我睡了。”
她不管贺司樾是什么情绪,直接挂了电话。
从未有人,敢这么挂过他电话。
陆栀意是唯一一个。
贺司樾长眸浸了冰水般,紧紧攥着手机。
这是什么意思?
恃宠而骄么?
是他最近,对她太好了,所以现在也有了胆子给他甩脸子?
陆栀意的反应,像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一样——
烦躁思绪翻滚,吸入口腔的烟从肺里滚了一遭又吐出,他掐灭了烟蒂,转身进入主厅,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出门。
恰好。
贺老爷子今天精神头不错,看贺司樾有所动作,立马招招手:“司樾,过来陪爷爷下两局棋,好久没碰了,今天开心开心。”
贺司樾脚步生生停下。
攥着外套的手指紧了紧,便转身走到了老爷子对面坐下。
老爷子最近身体情况渐渐好转了些,最好让他心情更加平顺些是最好的。
“拿衣服,这是准备出门?”贺老爷子低头布棋,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
贺司樾长睫轻垂,“没有。”
贺老爷子巡视四周,“陆丫头呢?”
“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是吗?”忽然,徐诗诗端着老爷子药羹上前,目光柔柔看了一眼贺司樾,“刚刚怎么看到她开车走了?是不是觉得这儿呆着不舒服?”
贺司樾抬眸,眸光冰透无光,仅仅一眼就似乎把人摁进了寒潭那般,窒息感围绕,让徐诗诗脸色微微变了变,可她生生咬了咬舌头,疼痛感让她镇定下来。
贺老爷子落棋的动作停顿。
脸上浮现不满:“嫁进来半分规矩都没有,所有人都在,她不打招呼就走,成何体统?”
这是什么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