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某实在抱歉,恩公好心出手,如今却骑虎难下,钱某也只能再劳烦恩公一回了。”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三小姐提醒的是,杀个黎鼎解决不了问题,不管在下愿不愿意,事做了个开头,不把尾巴斩断,必成祸害,既如此,得让在下清楚事情的始末吧。”丁既安说完静等对方解释。
“恩公明鉴,事情并不复杂,数百年了,许多修仙家族发现在本界修行,越来越难进阶突破,家族之中百余年也就出一两个筑基修士,若能出个结丹修士那是需大操大办的,因此修仙门派和家族渐渐开始世俗化,渗透到各行各业,也包括官场,巴国也不例外,太后家族一脉与莱州采阴门有些关带,从一开始找皇帝要些闲职吃个空饷,后逐步布满朝堂,如今已将县府正堂一一占据,皇帝初时忍让,毕竟有太后在,不好太过苛责,但如今祸患已成,日夜难安,钱某身为监察御史,对此早已上过几道奏本,可惜太后党羽众多,钱某独木难支,太后曾几次三番敲打在下,无奈钱某既食君禄,总得与君分忧,月前再次上奏本,将太后系几位官员贪赃之事公之于众,皇帝阅后大怒,将主要几个下了狱,其中一个乃是太后颇为喜爱的年轻子侄,钱某心中已有觉察,为防万一,这才请石山大师兄亲自坐镇钱某这里一段时日,不料太后竟会派采阴门五大高手齐来,也算是给足了钱某薄面。”钱鹤说完只是苦笑。
“这么说,杀了他们太后更不会饶你了?”
“恩公如此说,钱某真是惶愧无地了,若非恩公出手,这阖府上下怕已携手做鬼了。”钱鹤赶紧一抱拳面带歉色道。
“恩公二字切莫再提,你既不以官身相见,那就以道友相称吧,丁某虽不喜与你们当官的牵扯什么,但如今情势所限,也只能暂且如此,你只说该如何解决此事就好。”
“是是,既然恩公如此说,那钱某唐突就以道友相称了,在下与大师兄商议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方如今有结丹修士压阵,这位采阴门的太上长老手中还有件厉害法宝,乃是一只紫金铜锤,能化为十余丈大小,重逾万斤,即便丁道友仗义相助,钱某怎敢奢求道友与结丹修士血拼?”
“皇帝如果支持钱道友,就不会跟老太后去说说,让她不要找你麻烦?”丁既安眉头微皱问道。
钱鹤面露尴尬之色道:“丁道友可能对朝堂之事不甚了然,皇家之事,做臣下的岂敢胡言?说与不说,皆在陛下,钱某岂敢张口?”
丁既安无语,心里不由得吐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句话难道也没胆量?他有些郁闷的吐了口气道:“钱道友与这位石山道友是何门派?”
“实在汗颜,石山与钱师弟同属潜公山风清门。”石山老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丁既安反正不知道有多少个门派,只能点点头:“如此说,即使丁某愿意拼上性命与那结丹修士一战,也无法解决问题,这老太后是总靠山,总不能跑皇宫里把太后给杀了,难怪刚三小姐说杀个黎鼎解决不了问题。”
“请丁道友慎言,关系到皇家还需尊重一二。”钱鹤面色恭敬道。
“我可不管这些,她是你们的太后,打死我爹,罚我娘为奴,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可是吃皇粮的!”丁既安忽然一拍桌子怒道。
“请丁前辈息怒,我爹身为朝廷的人,有他们尊崇的规矩,对皇家不敬,那是大逆之罪,要灭九族的,还请丁前辈海涵。”三小姐忽然上前款款一礼道。
“行了!那是你们的朝廷!”丁既安怒意不消,“我来此,不是听废话的,到底该如何解决?难道真要如三小姐所言,我把你们全部杀掉,才能不留后患?”丁既安有些口不择言的愤然道。
石山老人与钱鹤面现恐惧之色,二人双双抱拳,想要起身致歉,但均身体一歪没能起来。
“丁前辈容禀,即使杀了我们恐怕也难解决,小女子虽无灵根无法修仙,但在我爹身边也时常听说仙人法术各有神妙,闻气味,察灵气,反正各种方法皆能追根溯源。”三小姐并不似钱鹤慌张,反而平淡说道。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你们自己出手,想办法把太后杀了,没有靠山,事情也就了解了,至于结丹修士杀不杀你们,或者皇帝灭不灭你们的九族,实际上跟丁某也没什么关系,除了我娘,谁能制约我?要动我和我娘,不管是谁,我也让他们血流成河!”
丁既安怒意难平,想到前事种种,心里的怨恨骤然爆发不知向谁发泄。
“请丁前辈息怒,小女子有个办法,也许勉强可行。”三小姐忽然面现笑意淡淡说道。
丁既安一愣,这个丫头不过十几岁,居然能有办法?
三小姐看丁既安并不相问反而愣愣的看着她,面上一红笑道:“丁前辈是个侠义之人,即使说的再狠,你下不去这个手。”
“哦,是吗?”丁既安有些不解。
三小姐竟气定神闲道:“当然!如果丁前辈真是狠毒之辈,不用自己出手,当时看着我们死就成了,何必冒险救我们?天性使然,翠大娘善良,你像她。”
丁既安哑然,心里不免想到难道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