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硬着头皮道:“宝姑娘啊!”
“宝姐姐?”宝玉大惊:“怎么可能?她不喜欢这种小东西!”
麝月冷嗤:“二爷这话好笑,喜不喜欢的我们怎么知道!”
宝玉蔫了,垂着头干坐了一会儿,提脚往外走。
袭人唤道:“祖宗,这大中午的,又去哪儿?”
宝玉不说话,一路去了耳房。
黛玉刚分完东西,百无聊赖之下拿了本游记看起来。
宝玉见里面静悄悄的,屋子又暖和,黛玉穿了件粉色的薄袄子,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
竟比从前更白皙也更水灵了。
她眉眼舒展,安静的捧着书,肉嘟嘟的一截腕子异常诱人。
宝玉舔舔嘴唇,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黛玉一抬头,发现宝玉呆呆的站在一边,连忙拉下衣袖,蹙眉问:“宝哥哥来了怎么不吭声?快坐吧。”
宝玉在黛玉对面坐下,温声道:“林妹妹,你这次来,不走了吧?”
黛玉笑道:“我们太太应该会派人来接我,她正在替我找先生,我还得回去读书呢!”
宝玉双手撑着下巴:“林妹妹,女孩子家又不考科举,读那么多书做什么?累坏了怎么办?”
黛玉想起章韵说过的话。
她们姐妹可以经商,可以做女红,可以行医问药,可以仗剑天涯,也可以做个女先生。教书育人,名垂青史!
阿爹就她和妹妹两个女儿。
她是长女和长姐,应该承担起光宗耀祖的使命,好叫父亲面上有光。
别人提起父亲,会说:林如海呀,那是林黛玉的父亲!
宝玉见她神情变化莫测,不由紧张:“林妹妹,我说错话了吗?”
黛玉坚定的说:“宝哥哥,女孩子也应该读很多书,或者学几样手艺,这样的话,靠自己也能生活的不错。读书不应该分男女!”
宝玉觉得黛玉这次回来不一样了。
他内心惶恐不已,仿佛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的离他而去。
宝玉拉住黛玉的手:“林妹妹,你别走了好不好?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一同吃一同睡。你那个继母要是来接你,我叫人把她打出去!她不是好人!”
黛玉一听这话急了:“宝哥哥,你又没见过她,也没和她相处过,怎么就断定她不是好人呢?再说,咱们都大了,同吃同睡的话以后可别再说了。”
宝玉一听这话,耳朵嗡嗡的响起来,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直勾勾的盯着黛玉说:“你是谁?我的林妹妹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黛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宝哥哥,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宝玉突然发狂,两手掐住黛玉的脖子。嘴角流着涎水:“你是谁?你把我的林妹妹藏哪儿去了?”
黛玉边咳嗽边挣扎。
秀儿一进门就见宝二爷正在掐她家姑娘的脖子,她吓的尖叫几声,连忙去掰宝玉的手指头。
奉袭人的命站在廊下听动静的麝月一听见喊声连忙冲了进去。
就见秀儿正骑在宝二爷身上掰他的手指头。
麝月吓个半死,怒从心头起。
好你个林姑娘!纵容恶仆虐打主子!
“嗷”的一声,麝月扑过去扒拉秀儿。
正从外面回来的紫鹃和秋纹听到声音连忙来查看,只见屋里四个人扭作一团。
她俩对视一眼,秋纹骂道:“要死要死!怎么刚来就闹起来了!”
紫鹃反驳:“肯定是宝二爷来闹我们姑娘!”
秋纹一路喊着进了主屋。
贾母吓了一跳。
鸳鸯咤道:“找死吗?还有没有规矩了?哭天喊地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