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决赛,这日,晴空万里,仁宗皇帝喜气洋洋的坐在主位上,边上严阁老年纪大了,身体亏了些,加上牢里的五郎妻弟,这心坠坠的难安,进来着实有些消瘦。
左相倒是精神奕奕,他瞧着入围的女子的小相,对着仁宗皇帝奉承,“皇上,咱们上京城女子才学斐然,您瞧这些诗词写得多好,就是我,一时也写不出这么好的词作呢。可见这人才济济呢。”
仁宗皇帝听了很受用,“可堪与程爱卿的诗才匹敌,长的也是貌美如花,爱卿一会见了自知人如其才。”
程德青早知道这些诗词都是柳芸娘批发写出来的,他十分惊叹柳芸娘从哪里抄的这些佳作,又不能挑明说是抄袭,因此一直蒙蔽自己,就当自己家里那个娇滴滴的磨人小妖精是个满腹才情的了~
旁边坐着的林贵妃听仁宗一直貌美如花的,心里也是一沉,都是老腊肉了还想作甚?!这后宫里她一家独大,她可不许有什么变数了,这样想着,白嫩的玉指抚上仁宗的肩头,另一手拈了一个果子塞到仁宗嘴里,“皇上,吃个果子润润喉吧,瞧您,眼珠子都不带错眼的~”
周围众臣听了都权做听不见,仁宗皇帝也当她犯了醋意,含笑吃了果子,还偷偷挠了林贵妃的手掌心~
严阁老坐在边上不小心撇到,瞧林贵妃爱娇的小模样,哎,几时几刻,他也能有个小情人坐在怀里啊~
他夹了夹腿正襟危坐,忠贞不渝,忠贞不渝,驯夫教条,默念默念~
音乐声响起,首先出场的仍然是高雅组的选手乔思思~
只看画像便知她貌若娇花,体若浮云,她今日穿的火红的舞裙,更衬得白嫩的小脸有种恍若仙人的美~
仁宗皇帝一时看呆了眼,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严阁老也目不转睛,这凤仙楼的花魁越发出众了,他瞧着仁宗的痴汉样,笑得老脸皱成倭瓜,“皇上,您觉得她同当年的陈三是相比如何?”
林贵妃不明所以,仁宗却是陷入回忆,陈三是啊,当年上京最红的妓女,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可惜后来真的死了~
于是他猥琐一笑,“身段是一样的好,瞧着也是个内冷外热的性子,不知热情起来如何~”
嘿嘿嘿~
左相听着这两个老不修的在这风花雪月,顿时就不好了,才艺选拔,当然以才艺为首要,仁宗怎么总会想些猥琐的事情啊?嗯,不过这乔思思实在够美,想想嘛,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曹录却是瞧着仁宗不着调的样子颇为碍眼,他重重咳了一声,引得众人都回头望他,这才不紧不慢阴阳怪气,“皇上,这次举办的选拔大赛听说是朱成公推出来的,朱成公清高自傲,怕是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吧。”
仁宗一愣,也是哦,归根到底,也是那什么梨园阔备人才,他凑热闹也是觉得好玩有趣,又不是选秀充实后宫,他一把年纪了,心里又只有元后一人,想这些不想干的事情作甚?
仁宗面上不再嬉笑,端正态度,一本正经,对着台上表演的乔思思评论道,“声音软美,节奏轻缓,诗词更是上乘之作,甚好。”
左相点点头,此女才貌俱佳,唱作念打浑然天成,可赞可叹~
曹录囫囵吞枣,只看得此女生的甚美,婉转柔情,他是个厚道人,对这些弱女子从来都是宽容的,遂也赏了红牌~
乔思思得了八票。只差林贵妃一票还有温忠翰的一票,这两人想必一个妒忌她貌美,一个孔圣人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之辈,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也心满意足的行了礼就下去了~
接着是封宜修,这两人在赌坊开了盘口,厮杀十分激烈,又是前后脚出场,程德青都提了一下心肝,无他,柳芸娘闲的长毛,派了丫头去重金押乔思思了。。。
仁宗果然认真起来,林贵妃也正襟危坐,仔细考核这封宜修的表演水平,活像老师考教不成器的学生一般,封宜修果然精神压力很大,唱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唱颤音了~
仁宗不由唏嘘,这小娘子长的也不错,身条也柔顺,这心里素质有点不行啊,瞧着她一脸沮丧的样子不由出声怜香惜玉,“你叫封宜修?这诗词是你做的吗,甚好。”
封宜修只知要输给乔思思了,心里沮丧,上京头名交椅她是坐不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这词是奴家街上买来了,花了一百两银子~”
仁宗一愣,朱成公却是笑道,此女坦诚也算是个好的,遂留了红牌。
左相却是兴趣盎然,“不知是谁做的这首诗词?非大家写不出这样的意境来,应也不是一首吧。”
封宜修已然放开,欢场上迎来送往的那一套渐渐露出来,她妩媚笑道,“是,此人在御姐支了摊子,写的梨园作诗,叫柳白的,白白嫩嫩的书生,可不是我一人买了她的诗词哦。”
柳白啊~朱成公面上带笑,不出意外的笑了。
程德青也面上带笑,朱成公与程德青对视一眼,竟然也与有同焉之感,程德青一愣,再去看朱成公,他已然变作孤高圣人一般,刚才骄傲自得怀有宝玉的骄矜之色荡然无存。
程德青心下一沉,柳芸娘有才是他这做相公的骄傲得意才是,同他一个生意伙伴有什么干系,他自得个什么劲啊~
他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柳芸娘自从办了梨园,似乎同朱成公往来颇多,莫非,朱成公生出了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