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的眼睛转了转,随即便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张景给足了它时间。
他先将屋内的所有尸首都收拾齐整,而后装作沉痛的模样推门而出,好让对方可以从梁上下来。
果然,要不了多久,他就听见几百米开外那座已经倒塌的文昌庙里传出了一阵幽幽的哭泣声。
那哭声起先的时候还有些压抑,等到后来越来越大声的时候,张景这才从马鞍袋里抽出一沓符箓,随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那庙虽然说是倒塌了,可之前好歹也是有过一段辉煌的,即便如今已经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可却依旧能从这柱子瓦片中窥见从前的盛况。
只可惜,如今的文昌庙已经杂草丛生,张景行走其中,路边的野草都已经有了齐腰的高度。
他寻着哭声而去,就见一个娇艳的女子正跌坐在地上痛哭。
她脚上的裤管被撩起,露出底下娇嫩洁白的肌肤。张景望去,却见其上有一对又青又紫的血洞,上头还淌着血,似乎是被毒蛇给咬了。
那画皮鬼见对方只是看着却并不靠近,知道他心里戒备没有轻信,于是脸上便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你是谁?!!”
张景在离她几乎八丈远的地方站定,面上先是涌现出了怀疑的神色,但看了看画皮鬼那惊惧的模样,像是逐渐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虑,随即便凑到近前,蹲下身问道:“我叫王崇武,姑娘你是?”
画皮鬼的这张皮很漂亮,可漂亮归漂亮,皮下的邪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对方见他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眼底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胡诌了一个名字:“我叫……蓉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对方眼里闪着泪花,她看了看四周,忽然抓住了张景的一只手,颤声道:“王相公,这里有鬼……”
“今日小女子本是无意路过在此歇脚,亲眼所见这里有厉鬼出没。那鬼会吃人心的,我一时害怕就躲了起来,没想到竟让草丛里的毒蛇给咬伤了……”
“相公,奴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可以帮我把蛇毒吸出来?”
张景看着对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表情认真道:“可是吸毒是犯法的。”
对方一愣:“什么?”
“……没什么,”张景知道她听不懂,于是便换了个说法,“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吧,我扶你起来离开此地,等到了城里再带你去就医如何?”
等到了城里就不好下手了,画皮鬼怎么会肯?
只是如果她说不,张景肯定会有所怀疑,当下便只能先应下。
她晃晃悠悠地被张景搀扶起来,紧接着便装作蛇毒发作,头晕眼花的往对方怀中倒去。
张景时刻防备着对方忽然给自己来个掏心爪,身子都是僵硬的,然而在对方的眼中却是不习惯女子的接触。
王崇武是个常年习武的人,身上的阳气最为丰盛,那画皮鬼的口水都快抑制不住了,心中也有些不舍得立马掏了他的心,于是便娇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