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应龙挥手让半跪在地的众人平身后带着来人随掌院走到山门西侧,随后掌院丁木子宣读了大典致辞。
在众人热烈鼓掌中,张乾乾和夏应龙手握缎带,将覆于楣额的红缎扯下,国主亲书的“大华国道院”金字随即闪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国主手书,刚劲有力,为这国道院增色颇多啊。”屠申阁看着楣额点头赞叹。
“屠柱国谬赞了,国道院肩负大华重责,孤也只好献丑泼墨了。”夏应龙自谦一句,看向张乾乾,“接下来是否可入院一观了?”
“国主请。”
张乾乾淡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姜兖幽便挽住他的胳膊,原地踏空而起。
夏应龙与来人也踏至半空,随着二人飞向山顶。
随即,四位副殿主与丁木子跟随而去。
其余众人则是沿山道极速奔袭。
在院门落地之后,张乾乾命四位副院长为院门悬挂的关牌揭幕,随后便引导众人入院走向正殿。
夏应龙和来人随张乾乾等人一同参拜了帝圣仙师塑像,又在院内各道流分院参观一番,对国道院的现状看似十分满意。
临近中午,夏应龙和来人随张乾乾到了院务楼。
接待室中,张乾乾带四位副殿主陪夏应龙等人喝着茶。
“屠柱国,对国道院可还有提点之处?”夏应龙淡笑着问道。
“国主谋划大计,为国为民皆是大义。小少爷亲掌国道院,事无巨细。他日弟子学成入世,我大华当真可万世无虞了。”屠申阁丝毫不吝赞美。
“屠柱国所言极是。”夏应龙也很是憧憬。
“修道一途坎坷多舛,若是院内弟子皆能以小少爷的天资入世,当世便无可望我项背之地了。”屠申阁的笑意未减,但是瞥向张乾乾的眼神中不乏玩味。
张乾乾双眼一眯,姜兖幽已经面露寒霜。
“我大华乃礼仪之邦,若是战力过甚,便不利于藏拙了。屠柱国莫要再说笑。”夏应龙爽朗地笑着摆摆手。
此时不光是张乾乾,就连四位副院长也都长长舒了口气。
若是国主真同意了屠申阁的建议,那这四位副院长就要像在山门揭牌时一样,只能降级了。
“只怕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屠申阁讪讪一笑,“小少爷贵为当世天师,境界上限远在老朽之上,他日教导些踏入高阶境界的后辈出来倒也是轻而易举。”
“国道院新立,先不要给世侄和院内诸公太多压力。”夏应龙再次笑着回绝,“屠柱国若是关心国道院的前程,日后多多指点一些便是。”
“老朽纵然是有心协助小少爷的,只是不知老朽这般资质能否入得了小少爷的法眼啊。”屠申阁像是自谦,但是笑声中满满的阴阳怪气。
“哈哈哈,屠柱国一生善战,武道、术法皆傲世于世,他日国道院少不了叨扰屠柱国。”夏应龙笑着劝慰。
“后生可畏啊,听闻小少爷履职以来曾与治下切磋一番,战力不容小觑,老朽要随时准备让位了。”屠申阁讪笑着,一脸玩味地斜睨了王林一眼。
王林紧握着双拳,面色阴冷。但是瞥到张乾乾漠然的表情后,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大半。
“好了,院内之事诸公自有处置,些许琐事何须屠柱国劳心。”夏应龙再次劝诫,随即端起茶盏呷了口茶,“国主府还有诸多公事,孤也不便停留过久。国道院便托付给世侄与诸公了。”
夏应龙法令既出,众人也不敢挽留,施礼之后来人便消失于原地。
“院长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见张乾乾落座,王林躬身问道。
“院内有些人嘴巴长,你们多留心一些,院内事院内了,没必要散了自己的德性。”张乾乾本就心情不爽,黑着脸交代道。
“院长放心,属下定会与诸位同仁妥善处置。”王林对此也颇为不满,诚挚应允。
“好了,大家去忙吧,院内的事儿就拜托各位了。我先撤了,有事儿随时联系。”
言毕,张乾乾拉着姜兖幽起身,在众人的施礼中闪身而去。
山门内,停车场。
回到车上的张乾乾与姜兖幽十指相扣,轻抚着她漠然的面颊,“好了,别生气了。”
“下次若单独相见,奴家定替相公将他斩杀。”姜兖幽一脸肃杀之气。
“一条老狗,只会狺狺狂吠了,没必要在意。”张乾乾笑着劝慰。
“希望他没白活半世,若再不知敬畏,定叫他生不如死。”姜兖幽阴冷回道。
“夫人啊,何必和蝼蚁置气呢?你可是我夫人啊,到了哪儿都得有人尊称一声院长夫人或者殿主夫人,这要是在大街上追着疯狗打,那不得让人笑话么?”张乾乾戏谑打趣。
姜兖幽撇嘴一笑,搂着他的脖子和他亲吻片刻,“奴家就是看不得有人轻薄相公。”
“别胡说,我可是钢铁直男,你说那老狗轻薄我,想想都恶心。你相公我到现在可还是清白之身呢。”张乾乾板着脸,又逗了她一句。
姜兖幽似乎是误解什么,顿时一抹红霞跃然面颊。她轻抵着他的额头,拉起他的双手,一只拉到了自己腰后,一只按在了自己腿上。
再次拥吻时,姜兖幽偷偷打了个响指,连人带车便瞬间闪现在自家车库。
“相公,回家了。”姜兖幽抬起头,眼神拉丝。
“夫人肯定知道什么是饱暖思淫欲。”张乾乾坏笑着回道,“走吧,吃午饭。”
“可是,奴家要先去更衣。”姜兖幽羞赧一笑。
“我也得换衣服啊,我这还穿着院里的道袍呢。穿着这个,尿尿都费劲。”张乾乾尬笑着。
姜兖幽噗哧笑出了声,坐直身子理了理衣服。
张乾乾挥舞着宽大的道袍水袖,下车走向副驾,活脱脱一个孙猴子穿官服的诙谐样。
两人下车进屋交代管家准备午饭,随后便上楼换了衣服。
令张乾乾意外的是,给她换衣服时,她倒没了丝毫忸怩和羞怯,轻轻松松配合他给自己从里到外换了一身。
午饭后,张府内春意盎然,燕京龙渊阁则一片氤氲。
“师公,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一妖艳女人抽泣着,手上擦泪的纸巾却丝毫未湿。
“你且放心,今日有国主袒护,老朽不宜出手。那厮不过无名后辈,但有良机,老朽定将他摄来交你处置。”
开口的老者正是屠申阁,依旧捋着胡子,仍然老神在在,只是一只手在不断摸索着女人大腿上的丝袜。
“师公,我爷爷和我爸至今下落不明,我从小就跟着师公,师公最疼我了,要是师公都不管我,我还不如死了呢。”女人抽泣声更甚,即便是雷声大雨点小。
“索菲呀,虽然索忠只是老朽的挂名弟子,但是索忠为免你卷入俗尘乱世,自你出生便将你交于老朽抚养。你与老朽今生有牵绊,否则老朽也不会瞒着国主将你护下。”屠申阁拉起女人的手,一脸宠溺。
“师公,菲菲只有你了。”女人嘤嘤怯怯,娇羞不已,将老者的手按在腿上,勾起手指划破了腿上的黑丝。
“索菲放心,只要有老朽在,普天之下便无人可伤你分毫。”屠申阁傲然回道。
女人扑在他怀里,丝袜伴着抽泣声“呲啦,呲啦”地响着。
“爷爷,爷爷!”
屠申阁的老手刚要得逞,一阵疾呼由远及近传来。他不紧不慢地收手正坐,冲一脸娇嗔的女人挥了挥手。
女人扭着水蛇腰躲进屏风后的暗房,一个青年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爷爷!”
“吼叫什么,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屠申阁凛然呵斥。
“爷爷,您什么时候再帮我炼一尊魂体?我要把姓吴的那孙子杀了!”青年愤恨不已。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招惹是非,更不能透露你的修为!”屠申阁狠狠剜了他一眼。
“您不都让我去魂杀国道院长了么?再说了,要不是在他那丢了魂体,我今天早就把那姓吴的杀了。您是不知道,那姓吴的居然说索家是三姓家奴,说菲菲是三家姓奴!我一定要杀了他!”青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爷爷知道你和索菲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但是你的存在对我屠家有天大的造化,万不可再贪恋心头的痛快泄露了你的修为。如若不然,爷爷便废了你!”屠申阁冷声呵斥。
“爷爷,那姓吴的不过是倚仗一个万神殿的副殿主,您贵为柱国,难道就任由他诋毁菲菲么?我对菲菲的感情您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我咽不下这口气。”青年瘫坐在屠申阁脚边,悻悻然如丧考妣。
“爷爷心中有数,你无需再多言。你只要记着,你有修为这事一旦泄露,对你将有杀身之祸,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屠申阁肃然提醒。
“哼,堂堂的柱国大人亲孙子,居然惹不起一个副殿主的小舅子,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青年起身拍了拍屁股,拧眉嘟囔着逃离。
暗房内,趴在门后偷偷的女人得意笑着,理了理衣服,沉了沉面色,推门而出,“师公,我去劝劝师兄。”
“区区小事,不值得......”
“师公,放心,菲菲定然不会让师兄乱来的。”
女人没等屠申阁说完,施了一礼便匆忙离开了。
“师兄,师兄......”女人在停车场追上了青年。
“菲菲?”青年喜出望外,“你怎么在这儿?”
“唉,师兄有所不知,我都等你了很久了,刚才知道你来了,就赶紧来找你了。”女人惺惺作态,将娇羞、委屈、妖艳混于一张脸上。
“车上说。”青年激动不已,一把拉起女人上了身旁的商务房车。
女人坐在椅子上,将撕碎黑丝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瘪着嘴拎起衣角故作遮掩。
青年被吸引了目光,颤抖着手指了指她的长腿,“菲菲你......你这......怎么回事儿?”
“师兄......”女人侧身扎进他怀里,未言先泣,“师兄,师公有什么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菲菲心里只有你,要不是心里念着师兄,菲菲刚刚就......就......呜呜呜......”
“这老王八蛋!”青年用力拍打着座椅,“怪不得老家伙什么都不帮我,原来是惦记着你。菲菲放心,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看这老家伙怎么动手。”
“师兄,菲菲只有你了。我为了师兄的名声忤逆了师公,自此以后只有师兄一个倚仗了。如今爷爷和爸爸也不知所踪,师兄可千万别负了菲菲。”女人戚戚然说着,腆着浓妆艳抹的脸在青年侧脸不住地蹭着。
“菲菲放心,你是我屠元兴的女人,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会保住你的。”青年搂着她的腰肢,信誓旦旦。
“可是师兄,菲菲不想你得罪了师公,毕竟师公位高权重,菲菲不能连累师兄。”女人微眯着眼,双唇贴近他的耳边,哈出的热气魅惑无比。
“那老家伙还能活几天,以后能陪我的不还是你么,师兄心里有数,你安心就好。”青年自信满满,随之脸上透出一抹邪魅,“不过,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师兄......”女人娇嗔一句,转身跨坐青年腿上。
车内随即响起“呲啦、呲啦”的撕裂声。
同一时间,北四环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