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闻到一股浓甜四溢的米粥香,她在恍惚间咽了咽口水,缓缓睁开眼睛。
天光已经大亮,床边坐着玛丽。
见许诺诺醒了,玛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着她笑得开心。
“诺诺,感觉好点没有?”
“玛丽姐姐……”
看着玛丽焦急关切的面容,许诺诺心底一酸,艰难开口,原本甜软的嗓音变得沙哑又低暗。
玛丽急忙冲她摆了摆手。
“哎呀,还是很严重,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姐姐喂你喝粥。”
许诺诺饿得不行,乖巧地点了点头。
溢香清甜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小心喂到许诺诺口中。
玛丽没忍住自顾自念叨。
“诺诺,你不是和牧先生去沙鸥岛度假了吗?怎么会被吓到呢?还着凉了……哎呀,你是不是掉海里去了?”
许诺诺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哪里是去度假?明明就是在死亡线的边缘不停地挣扎。
她的魂都被吓没了,跟牧宁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安心!
许诺诺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她很想和玛丽诉苦,可玛丽对她虽好,却是牧宁池的人。还是别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许诺诺十分自觉地闭了嘴。
面前的玛丽还在继续,“你发烧,可把牧先生给急坏了,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你一整个晚上,刚刚才离开。”
玛丽笑得愈发开心。
她早晨进门时,牧宁池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半身趴靠在许诺诺身侧。
一只手臂被许诺诺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即便睡着了,也还在轻轻拍着许诺诺身上的薄被,似在哄她。
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男人的花衬衫上,被窝里的女孩安静沉睡,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又和谐。
玛丽根本不忍心开口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可惜牧宁池警惕性太强,她正要转身退出去,牧宁池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不敲门?”
“对不起,牧先生,我看房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我不知道您在里面,还以为只有诺诺小姐……”
“谁在里面都要敲门!”
牧宁池冷着脸将她打断,语调阴寒,吓得她双腿发软,差点给牧宁池跪下去。
然后玛丽被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没有直接把她开除,说明牧先生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劫后余生的玛丽轻缓地舒了口气。
可床上的许诺诺却被她的这一番呢喃吓得登时就瞪大了双眼。
牧宁池,照顾她?
一整晚???
她慌乱地掀开被子——是睡衣!!
玛丽姐姐是今晨才来的,所以这套睡衣是牧宁池给她换的???
这还不算什么!
最最,最最恐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连内衣都帮她脱了!!!!
再想到梦里好像总有一只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还碰到了她的……胸!
许诺诺抱着双臂捂着胸脯,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什么照顾?他怎么可能照顾她?明明就是趁她生病,占她便宜!!
许诺诺强行忍住心底奔腾翻涌的羞涩愤懑的心绪,将玛丽手里的粥往外推了推。
“我吃饱了,玛丽姐姐,学校再过几天开学,池叔叔答应过我……”
“放心,”玛丽将碗放至桌面,“入学报到牧先生已着人去安排,开学日你直接过去上课就行,到时会有专门的保镖接送。”
“保镖接送?”许诺诺皱了眉,“大学有专门的学生寝室,我直接住校就好了,不需要接送!”
“这……”玛丽尽量忽视许诺诺恼怒不满的视线,小声开口,“牧先生说,不允许住校,没课的时候都得回来,半步都不能离开。”
许诺诺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愈发烦躁,她忍着泪意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