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董店,回到订好的酒店,九惜取出老板送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镂空木雕葫芦,泛着轻浅的木香。
十五月圆,回家……
心里泛起无法言喻的欢喜,她止不住幻想回家之后的场景,回去之后会是什么时间呢,这十几年时间……
想到此处,九惜突然顿住,如果回去之后的时间真的隔了十几年,那,她的身体……
指尖摩挲着手中的葫芦,嗅着其上散发出的轻浅木香,九惜慢慢静下心来。
活过两千年多年的老古董出手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残次品,所以说,回去是一定能回去的,既如此,也就是说,自己会回到落水前后!
想明白这些,九惜不由笑开,她捧着木雕葫芦,仰面躺倒,“要回去了啊!爸妈,姐姐……”
闻着轻浅的木香,难得一夜无梦。隔天起来,九惜贴身收起那葫芦,掰着手指数天数。
七天,再有七天就到十五了!
叩,叩叩。
“你好,快递!”
敲门声伴着男子的喊话声传入耳中。
九惜从满满当当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她打开房门,“我没买东西,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啊,405汪女士。”快递小哥看了看单据,又看了看九惜的房号,“是不是你的朋友寄给你的?是国外的单,你要不再看看?”
“国外的?”九惜想到了那个相处了几个月的老大,遂接过快递小哥手里的包裹看了看寄出地址后边的缅甸二字,当即签了字,收下包裹,“好了,谢谢啊!”
快递小哥收了单据冲着九惜笑笑便转身离开。
九惜晃了晃手里的并不多大的包裹,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但入手很沉,里面装的东西密度不小,像是什么金属物件。
取了刀子过来划开用以密封的胶带,拆开外层的纸盒,内里是一个被防撞气泡膜裹着的小铁盒,很普通很干净的银白色,没有上锁只有一个卡扣。
看着它九惜莫明有些不安,她皱眉,小心翼翼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附耳去听,并没有什么声音,又轻轻晃了晃,也是什么都听不见。她掰开卡扣缓缓打开铁盒,预想中的意外情况并没有出现。
首先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一层泡沫塑料,九惜揭开,入眼是一块嵌在泡沫塑料当中的青铜片。
“青铜?地下挖上来的?怎么寄我个这东西?”九惜疑惑,她看着那块青铜片,半晌,愈发疑惑。
这个青铜片的纹路并不流畅,以她这个古董半吊子的眼光也能看出这个是残的,但奇怪的是它的边缘平整,看着倒像是人为切割而成的。
九惜忍不住伸手把盒子里的泡沫塑料取出来。抽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盒子底部还有一个青铜片静静地躺在一片泡沫塑料上,而且,手感告诉她,这块泡沫塑料里塞了不止一块青铜片!
几分钟后,九惜看着桌上拼出来的一个青铜圆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东西有问题,不该碰它的!
突兀出现的念头,让九惜越发心慌。
“青铜残片……”九惜自语,试图从记忆深处翻出和它有关的回忆,可是,越是试图回忆,越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心中对于危险的警报越发明晰,提醒她远点那些青铜残片,“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对它觉得危险?”
想了许久都没想出具体情况,九惜找了双筷子,把那些青铜残片扔回那个小铁盒里,盖上盖子后重新用防撞气泡膜裹起来装进纸盒,用胶带封住。
封胶带时,九惜不经意间扫了眼纸盒,目光在寄出地停留一瞬,霎时如坠冰窟。
老大怎么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就算他有手段能查得到具体位置,能精确到旅店房号,但是,从缅甸到这里,至少也得三四天时间,可这个房间,是昨天才订下来的!有人跟踪?
九惜立时想到了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人。
他到底是谁?让我去帮无邪究竟是真心,还是只想引我上钩?是针对我吗?可我又有什么好针对的?难不成跟汪家有关?
九惜思索,对着那纸盒踌躇良久,最后她又把胶带撕开,写了张纸条塞进去重新封好,午饭后便去了快递公司。
“你好,寄东西,去杭州。”
店主看了眼打包好的盒子,“只寄这一个?有什么要求没有?”
九惜看了眼店主伸过来的手,不知怎地下意识缩了缩手,避过店主要拿盒子的手,“可以再装一个纸盒吗?里面的东西不经碰。”
“可以。”店主应声,转头找了个偏大一号的纸盒,塞上防撞气泡膜。
九惜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去,填上气泡膜后退开到一边。
店主麻溜封好,拎起盒子往秤上一架,“具体地址。”
九惜提笔写了,店主看了看,“杭州……吴山居……你这东西还挺沉,寄件费四十,大概三天左右能到。”
“好,谢谢。”
吴山居开业第三天,无邪收到了一个包裹,彼时他刚刚把出了问题的霍道夫和金万堂接到吴山居。
被胖子打发去取快递的刘丧拿着包裹进屋来,“疯九寄过来的。”
“九惜?”
胖子闻言三两步走到刘丧跟前,拿过他手里的包裹,看几眼寄件人姓名,“嘿呦,这玩失踪玩的,还记得这个时候给我们寄东西!寄的这么是时候,天真,来猜猜这里头是什么东西。这闺女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给我们送特效药来了……欸,这什么意思,套娃玩呢?”
胖子拆开纸盒,倒出里头的又一个纸盒展示给吴邪,弄出一阵叮呤咣啷的金属撞击声,“听这声儿,像宝贝!”
“胖子,你小心点。她填了那么多防撞膜,肯定不是为了好玩。”吴邪看了眼被扯出来的防撞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