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吃的一小半进了胖子肚皮,一半无邪和小哥分了,剩下一些九惜吃了两口就收起来放包里了。她收整背包里的东西,检查里边的防水处理。
忽然听到无邪说胖子怎么怎么了,胖子就捏起嗓子吊着声音回他: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啰嗦什么?
九惜听得一阵恶寒,却忍不住探头去看,怎么说呢,呃……好彪悍、好辣眼一“娘娘”!
格外小心照顾了一番包里的雷管,九惜拉上背包背起来,倚在石碑底座上听胖子无邪两人掰扯。
胖子以理服人,最终说服无邪。
找到所谓的天门后,几人便一起过去。
胖子说要打头的时候,九惜拉住他,“我走前边。”
她尚记得胖子对她的不信任,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几次见面都不甚美好。
九惜其实不习惯走前边。在基地、在国外,她见过太多背后捅刀子的。来这里这么多年,有时候她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不玩阴的,又如何保证别人不会耍手段?是以,她一般不会让自己背后有人,无法避免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保持安全距离,如果连安全距离都没法保证……
进去那条被称为“天道”的通道,九惜打头,胖子紧随其后,然后是无邪,最后小哥垫底。
胖子和她的距离不是很远,九惜不自觉绷着劲儿。听着无邪和胖子扯闲,这条道还是越走越压抑,在她终于走不下去停住脚的时候,后边正说着话的胖子突然“哎呦”一声。
这条狭窄走道两边的墙是在收缩的!
往回跑的时候,九惜倒是不怎么难受了,不紧不慢跟在侧着身子往前倒腾的胖子后边。她的记忆让她笃信这仨不会这么潦草的死在这个机关下,这个机关又很有个性的对所有进入的人一视同仁,她又不比他们任何一个胖,他仨能活,她就没道理会给这玩意儿挤成肉饼子!
这么想着,她就显得很是松快了,不过,也没人注意就是了。
一路跑回去又开始顺着两面墙往上爬。九惜不由庆幸自己拥有的那十三年的经历。若是没有那些年的经历,她怕是在进鲁王宫的时候就能寄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上蹿下跳的。
所谓有得有失,祸福相依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一路松快到爬去顶上,才终于在墓墙越压越紧却没有找到出路的情况下紧张起来。
不会是产生什么蝴蝶效应了吧,我也没干什么啊!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九惜撑着墙壁的手动了动,摸着手下结实的石墙:被这么慢悠悠压成肉饼……啧,太恶心了,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她停了一下,伸手把后侧腰位置的匕首挪到侧腰,确保自己只要手能动就能摸得到它。
顶上出现和无邪三叔有关的血字,无邪心里如何疑惑,有没有去怀疑人生九惜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这个都能出现,那证明一切都还是照着原来的轨迹发展的!
无邪曾反复强调过这些血字,说他当时没想到那一切都是他三叔和解连环布下的迷障,他曾被这几个字困扰好久云云。
他说的多了,九惜也就勉强听进了一耳朵。
终于,在她都没办法在这两面墙之间横过身的时候,她听到了胖子欣喜的大叫声。这会儿她已经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了。这条路胖子走的确实遭罪。
无邪上去后,胖子吭哧吭哧往上蹭的时候,落在他身后的九惜往下一点,停在与胖子脚丫子差不多高的位置,膝腿脚掌和肩背配合用力,把自己死死卡在两面墙壁之间。这会儿她已没办法在背着背包了,她的背包现在拴在她的脚脖子上。
九惜伸手拖住胖子的大脚丫子,“胖爷,收收肉!”
胖子闻声立马配合九惜用劲,死命往上蹬蹿,好不容易把胖子送上去,九惜抵在墙壁上的膝盖一滑,直接溜下去好几寸。她立马用手肘撑住墙壁,这才止住身形。
“九惜,手给我,快!快!”
这会儿这墙壁已经靠的很近了,她没法屈膝借力,只能用手肘和肩背的力量来固定身形。九惜咬牙,手肘发力,用尽毕生潜力往上蹿,所幸,到顶也不过两人高的距离而已。
被胖子和无邪一人一只手提溜进顶上开的盗洞,九惜急急收脚,勉强抢救下脚脖子上拴着的背包。
那里头可是有炸药的,万一在这地方给挤爆了,那可就要了亲命了!
她一上来就打灯去翻背包的行为成功让想关心关心她的无邪两人语塞。
她这次没避人,所以无邪两人也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包里最显眼的东西。
胖子不由叫了声,“你有雷管!你他娘的有雷管!!!”
九惜从这两声里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胖子心里的心情已经没法形容了,他道:“你早些把雷管拿出来我们还用遭这罪?半根雷管就能开出来的道儿,劳累胖爷我当这么半天的螃蟹!小九同志,你说说你他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无邪无语凝噎。之前回去门口那儿的时候,确实只需要半根雷管,只要给那门开个洞,他们确实就不用经这一遭了!
九惜有些茫然,她低头去看只余一条缝隙的两面墙,心说:这玩意儿,一根雷管都不一定能炸通吧!只炸个洞挤里边?那成什么了?蛋黄月饼?
无邪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不由无奈,“胖子说的是那扇天门,不是这两面墙。”
九惜闻言一愣,随即尴尬微笑,她当时还想着这仨肯定是能找着出口的,她安安稳稳跟着就是,哪里还会去想炸不炸门的事儿!
“不常用,忘了……”
“我的姑奶奶!你来干什么的?你还有什么好东西不如给我,胖爷我帮你保管保管!免得我们都能被别人供起来了,你还不记得拿它们来用!”
九惜闻言噌一下拉住背包,“赶紧走赶紧走,小哥在等了。”
她说着就要挤过胖子往里边走,胖子本来都准备把她让到前边去了,最后却把身子一横,“行了行了,不跟你抢,不习惯走人前头就留下垫底吧。”
九惜心下诧异,但随即想到胖子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便也不强迫自己悖逆多年养成的习惯了。笑嘻嘻把自己按在了垫底断后的位置。
往上爬的时候,九惜便觉手肘上阵阵刺痛,拧过右臂一看,手肘处一片红,手臂触碰过的洞壁上也沾上了一片暗色。爬完最初一段垂直向上的盗洞,四人就都停下来了。九惜捏了捏有些发僵的腿脚,身上一片红彤彤的胖子喘了两口气儿,气喘匀了,嘴就闲不住了。
九惜依旧没插嘴他们的讨论,等发僵的腿脚恢复一些,就自顾自取了药包处理手肘上的伤口。他们说到三叔被鬼附身了的时候,处理好胳膊肘的九惜把左臂上沾着血的袖子放了下来。
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九惜正想问问胖子要不要给身上的伤口消消毒,就听胖子说他背后痒,无邪让胖子转过身去给他看看。
胖子一动弹九惜就张大了眼睛,他的背上不知何时长了一片白毛!
脑子里出现白毛旱魃的影子,九惜心下一悚,亦觉浑身发痒,不自觉探手去摸自己肩背。
“麻烦了,刚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