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看一眼身上蹭的血印子,拉过九惜塞他手里的背包,从里边找出抗生素来,给潘子打了一针,“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九惜在,那些虫子暂时不敢来。胖子,你要不要来一针?”
“来个屁啊来……欸,小九……你的意思是小九跟那小哥一样,都能驱虫子是吧!”胖子惊讶,拽着无邪问道。
九惜把阿宁身上的草蜱子清理干净,又给她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弄好之后就喊无邪要了两支抗生素。
“小九,你跟那小哥什么关系啊?”
九惜随口道:“他是我祖宗。”
果然,就多余问这么一嘴!
潘子拎枪提包过来,“这边血腥味太重,很容易引来其它玩意,我们得快点走了。”
给她这么一提醒,几人立马想起进雨林那天的经历来,这大蟒蛇可不止一条!胖子背了阿宁,潘子调整一下方向,几人很快离开。
“他娘的,你说这些蛇是不是都成了精了?还会学人说话!大白天见阎王,活见鬼了。大潘,我们这路没问题吧,这方向,这怎么跟这蛇走的差不离?你确定你家三爷的营地在这边?三爷不会把营地安那大蛇窝里去了吧,怪不得放了红烟了,这谁顶得住……”
“方向没错,你他娘能不能把嘴闭上!”潘子语气不善,不过,给胖子这么一说,他心里估计也有些打鼓,便说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
这会儿天还没亮,树林里笼着一层朦胧的光。他们最后停在了一处沼泽边,怕身上的血腥再味引来树林里的什么生物,几人便用沼泽水冲洗身上的血。
九惜直接下水里去折腾了一圈,她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实在狼狈。刷洗干净上岸去,脱了破烂不堪的外套拧水。
雨林湿闷,她便没再穿长袖衫,内里只套着一件运动背心,如今脱了外套,一直被捂着的狰狞疤痕和青铜毒留下的大片青黑色纹路便露了出来。
洗完背包过来的胖子看她一眼,“呦呵,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搞纹身?你纹你也纹个霸气一点的,纹个虎啊,龙啊,麒麟什么的,你纹的这是什么?树杈子?你是想就此变成一棵树还是怎么着?”
“我觉得当棵树挺好。”九惜把拧过水的破烂搭在胖子提过来的背包上,等它自然风干。她看眼表情变的一言难尽的胖子,笑了一下,又去拧裤腿上的水,“这不是纹身,是一种毒留下来。”
“毒?你之前说的那个会致幻的毒?这毒还挺有个性的。”
九惜翻出来绷带和药,自己比划了两下然后去看胖子,“胖爷帮个忙,上下药。”
这时,无邪和潘子也走了过来,潘子赤着上半身,露出来一身的疤,有枪伤有刀伤,被蛇咬出来的口子还渗着血,从纱布上透出来一片片红色。
胖子手很快,三两下弄好,“小九啊,你得爱惜自己个的身体,你瞧瞧你这身上给造的,都跟大潘有的一拼了。”
“嗯,以后注意。”九惜说着捡过背包上的破烂外套披上,凉沁沁的,风一吹,有些冷。
无邪扫了一眼披上衣服的九惜,“九惜,你之前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没了踪迹,我们找了半晚上都没找到你。还有你身上那泥……你见着文锦了?”
“你们去追陈文锦的时候,那边来了一群蛇,我就跑了。没带灯,摸不回去。裹泥是为了防蛇,我没见到陈文锦,也没碰到小哥。”九惜开口,一个一个答了无邪。
四人围成一圈坐着,随便聊了一会,天开始放亮,晨光熹微,也足够看清楚四周景况了。潘子三两下爬上一棵树,去校正方向。
潘子上树上去看了一会儿,便很兴奋地说找到三爷的营地了,但很快,那股兴奋就退了个干净,他从树上跳下来,催着几人赶紧走。
三分钟不到,几人便出了树林,视野瞬间开阔起来,一片黑色的神庙遗迹出现在眼前,遗迹前方的空地上,分散扎着十几座帐篷。
这种规模,这个时间段,除了三爷的队伍,九惜想不到还有谁能支棱起这么大个摊子。
不过,这种时间,那片营地里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不正常。就算他们昨天通了宵……不对,这营地没人,昨天晚上就没人了!
蟒蛇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枪声响了那么长时间,没人过去看看也就算了,现在要还睡得住,那这队伍里的人也算的上是群神人了。
营地果然空无一人,检查过周围之后,胖子挑了个帐篷把阿宁放了进去。九惜重新检查处理了一下阿宁身上的伤口,给她简单擦了一下身体,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给套上。
阿宁有些发烧,能用的药都给用上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九惜给她头上搭了块湿毛巾就离开帐篷,打了水洗漱。
等她把自己和阿宁的衣服晾起来,外边就剩下潘子一个人了,愁眉苦脸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去睡会?”九惜倒了些煮好的茶水, 找了干粮来吃。
“不睡了,睡不着。”
九惜点头,不再说话。吃完东西就回帐篷睡觉去了。睡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九惜睁眼,听了一会儿就又睡了。
外面说话的是三个人,当中有小哥的声音。
下午醒来,身上各处都疼,九惜出去收衣服,看到了在外面坐着的无邪,在翻手里的笔记本。
无邪见她出来,便问她身体怎么样。
“还好。”九惜倒杯水喝了,收了衣服回去,没一会就出来了,找了个地方瘫着晒太阳。跟无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九惜中途去看了几趟阿宁,无邪说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阿宁的烧就退了,只是一直昏睡着。
四点左右,胖子和小哥先后醒了过来,这片营地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潘子很快也醒了。胖子煮饭途中,招呼九惜去收拾遮阳棚下边放着文件的石台子。
九惜过去收整上边的文件,才拿起来两页纸,无邪就过来了,后边还跟着醒来没几分钟的潘子。
被文件遮起来的字句露出来的时候,无邪和潘子当即呆住。
石台上写着几句话,看情况,留的话的人应该是三爷。上面写:我们已找到西王母宫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忽念。且此地危险,你们速走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