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白姣姣收起纸鹤,抬眸便见祁承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师父你忘了吗?这纸鹤传信的法子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女孩儿那双江水秋眸中满是疑惑,眼底还染上了一抹探究。
‘师父他……真的变了好多。’
‘轮回转世后,不记得从前过往的师父,还是师父吗?’
祁承宴听着白姣姣的心声,不禁精神一振。
自从那年可以听到她心声开始,她叫他师父,他便也将自己当做她的师父了。
从未想过,他祁承宴,和她口中的师父,本就是两个人。
看她这样子,想来是已经在心中反复琢磨许久了,不然这几年不会不主动来找他。
“师父?”
白姣姣上前一步,伸手在祁承宴面前晃了晃。
祁承宴回过神来,垂下眼眸敛去心中惊骇,“无视,不用你为我采集露水了,你且回去吧。”
“好,那师父您也早些休息,毕竟现在只是凡人之躯,不同往常。”
嗓音轻柔绵软,透着少女真切的关怀。
‘在师父恢复记忆之前,还是只将他当做太子吧。’
‘性情差距如此大,真的无法当做一个人。’
关心的话还在耳边,可下一瞬却又听到她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心声。
祁承宴望着翩然远去的那一抹娉婷倩影,眉心紧锁,不由的开始思索,她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性情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纵使他前世是她的师父,可已经轮回转世,不记得从前过往,脾气秉性也和前世不同,他与她师父,已然是两个人了。
她心心念念的,为之清晨早起采集露珠的,从来都不是太子祁承宴,而是她的师父。
这个认知让祁承宴胸口发闷,好似一股郁气堵在那里。
胸口憋闷让祁承宴已经无暇去想那只飞过来的纸鹤,甚至白姣姣也是会法术的。
***
白姣姣不管祁承宴心中如何去想,她用传音入密让他听到的那些话,不过是有个正当理由和他划清界限而已。
多年前遇到了云空,她就已经不用等着他想起前世的记忆来教她修炼了。
而作为前朝公主,和本朝的太子之间的来往还是不要太频繁为好,更何况她还得用大把的时间来修炼呢,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祁承宇生辰宴后,白姣姣再次去了龙鸣寺,但这也只是走个过场,随即便去了龙鸣寺后面的竹林中。
还未见其人,谢靖便先听到一阵脚踩竹叶的‘沙沙’声。
少女步伐欢快,谢靖能够想象到她跳脱着跑过来的样子,活泼明媚,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几分。
“小师叔,我来了。”
白姣姣笑着走过来,将手中提着的酒壶放到桌上,“这是祁颜送我的酒,说是宫中陈酿,我带来给你尝尝。”
“宫中陈酿必然是很好的,多谢了。”谢靖望着女孩儿昳丽秾艳的容颜,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能够看到她,便已经是一件令他开怀无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