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风声音森冷。
字字如刀。
刀刀割心。
真痛啊。
徐默伸手捂住心口,身子晃了晃。
吃掉了?!
他死死盯着楚沐风,目眦欲裂。木然捡起棋子,惨笑一声,周身杀意翻涌。
陈长安根本不信这个鬼话,回看了眼徐默,止住他的杀机,再垂眼俯视着楚沐风,“你不说,我自己来找。”
楚沐风冷笑,“你不信我,还是说你不敢杀我。”
陈长安面无表情,对他的话不作丝毫理会。
手指拈动,三百六十五根细长冰棱浮现在楚沐风周身窍穴,沿着他的穴位,一寸一寸,慢慢刺进去。
缓慢而持续的疼痛,随着冰棱的刺入一点点蔓延周身。
大火烧灼,炸雷游走,冰棱透骨。
一缕缕赤金气机,如被扎破,从他窍穴内逸散出来,飘浮四周。
一根陈长安即使双眼见灵,也未发现的细线,浮现在楚沐风泥丸宫上,延伸游离于虚空之中。
细线如血丝,生机勾连,里面隐有守拙剑意。
血丝尽头,便是那座诡异拱门。
失去气机支撑的楚沐风,再也抵挡不住体内痛楚,一张脸开始扭曲,哀嚎道:“杀了我。”
陈长安俯视对方,语气平静,“杀了你,她就真的死了吧。”
杀人。
他有什么不敢的。
无论是记忆还是他本身,下手时都不曾有过半分慈悲。他从不惮于杀人,正六品主事也好,御史中丞子嗣也好,无非就是一剑。
可从他入苑起,楚沐风身体上就有着种种诡异,不但气机暴涨,言语中还一心求死,这就让他多出几分小心和狐疑。
他能同徐默下至五十手而不败,自然也能以一子而窥全貌,楚沐风说陈时宁消失是第一手落子,就肯定还有着其他后手。那根血线上生机相连,他只要杀了楚沐风,就等于亲手杀死线后的陈时宁,说不得就此道心有碍,这便是落子第二手。
陈长安推敲揣摩,出手时,只洞穿楚沐风周身窍穴,废除他的灵力支撑,将他钉在地上,不杀他,也绝不会叫他安生。
楚沐风口内血涌不止,痛苦哀嚎道:“你知道了又怎样,晚了。”
陈长安不再管他,拔出钉住他的青锋,第一次双手握剑,转眸对宋青瓷道:“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宋青瓷捏紧玉玦,深深看了眼陈长安,轻轻嗯了声。
陈长安又看了眼徐默,没有多言,气机流转,催动剑身符篆,十丈之内血色灵力,如被龙吸鲸吞,尽数灌入两柄剑内。
一青一赤的两道剑气腾起。
哗啦啦。
门口遮掩的气机碎裂,露出里面透明的灯火来。
剑气腾起瞬间,陈长安身形暴射过去,毫无停顿,冲向血气冲天的拱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