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轻声细语:“依主君看,风波还能避免吗?”
盛弘意味深长叹气:“现在还不敢说,但是料想必有一争。”
卫夫人说:“那老太太、主君可曾跟种老太太深谈此事?”
盛弘道:“我已就此事,跟母亲提过几句。母亲说,种家别看久处江南呢,跟皇宫通着消息呢!种家老太太自是清楚大娘娘请她来,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卫夫人道:“那就是主君还没跟两位老人家详谈?”
盛弘说:“母亲的意思是,等她跟种老太太细谈的差不多了,再大伙商议。”
寿安堂,晚上
虽然海氏一早就把寿安堂旁边的晨曦阁拾掇出来,为种老太太来府上做好准备。但是等丫头们准备陪她去晨曦阁休息时。
没想到种老太太对海氏说:“今天,我就跟老姐姐一块就寝了,好多悄悄话要絮叨呢,我跟你祖母年轻时候,就同被而眠过。”
盛老太太哭笑不得,只好道:“就随她吧,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个脾气。”
说着对海氏道:“你们忙了一天了,也都回去安置吧。种家祖母有我呢!”
众人鱼贯而出。
两个老太太在下人服侍下,泡了热水澡,洗漱完毕,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闲话,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只见种老太太抱怨道:“大娘娘,如今一把年纪了,不安心颐养天年,还折腾什么呀。”
盛老太太一听,果然如她所料,种老太太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次宣召进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于是说:“大概是看先帝的治国理念没被执行,如今官家常年在禹州,亲情、血缘上都远一些,终究过不了心结吧。”
种老太太:“我进京未久,如今朝中局势如何,大娘娘如此大张旗鼓,姐姐看,能成事吗?”
盛老太太把之前盛家家庭会议的讨论,跟她分析了一通,最后道:“如今你黛芬身后的种家起着决定胜负的分量。所以大娘娘才不惜千里迢迢把你请来。”
种老太太道:“我一个老太太能怎样,只听儿子们的安排。”
忽然恍然大悟道:“老姐姐把我从宫里接出来,是怕我将来被当人质,以此来要挟我那两个儿子。”
盛老太太也不相瞒:“大娘娘要挟你,一时半会恐怕未必,但是牵制你那俩哥是必然的。接你过来一来叙旧,二来也是看看府上的决断。”
种老太太道:“确实还未决断,但进京前,两个儿子只是说一旦有事,宫里会有人护我回江南。想来姐姐府上是有明断了。”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以我一惯的想法,身为臣子,不要参与皇家内斗,但这次不一样,我孙女一个嫁给了曹家,一个嫁到梁家,都被如今官家倚重,怎么战队都是被人认为是官家这边的。而且属实说,官家登基以来,虽执政理念跟先帝不同,但是并没做于国于民不利的事情,就算大娘娘胜了,新君就一定好吗?”
种老太太边听边点头:“根本不会胜,支持大娘娘的结果只会是罢爵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