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沈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今个大过年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
魏骁为秦砺打抱不平,“砺哥他喜欢你,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沈檀垂头咬着唇,秦砺都直白的说了,她怎会不知道。
可她不确定自己的心,不明白她对秦砺是出于男女的喜欢?
还是把他当成这个世界上的依靠?
见她不说话,魏骁摇摇头,
“上次砺哥受那么重的伤,你为他落泪了,我以为你也喜欢他,
觉着他为了你,受了那么大的罪值了,没想到,你心里没他。
难怪砺哥那么骄傲的人,总是千方百计的讨好你喽。
我跟你说啊,你要真不喜欢他,跟他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别老吊着他,把他当傻子耍……”
沈檀不等他说完,猛然抬起头,问道:“啥意思?你说明白?他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哼,他不让我说,”魏骁气哼哼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在黑市卖东西,你应该知道吧。”
“嗯。”沈檀点点头,秦砺没说,她也猜出来了。
“我们只卖肉食,你那茶麸皂和冻疮膏的市场,是我们从别人手里拿命抢来的。”
黑市没有人管,也没有规则,全凭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
他们仨专供肉食,把养好的猪羊兔子鸡鸭鹅在山里杀掉处理干净,背去黑市,批发给那些小贩子。
香皂这一块是另一帮人在搞。
不管沈檀那茶麸皂和冻疮膏有多好,也是动了他们的利益,那些人自然不愿意。
于是,他们仨就跟那帮人干起来了。
那天砺哥一个人,把对方一群人打的,直到他们老大同意他们卖茶麸皂为止。
砺哥不想沈檀自责担心他,所以不准他们和沈檀说。
可他们不说,沈檀会以为那些钱很好挣,也就不把砺哥当回事了。
此刻,沈檀满脑子都是秦砺后背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他的闷哼声。
原来,是她害了他啊!
“你别哭啊,他现在不是好了嘛,我不是要你同情他,我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跟他闹脾气,
他要养活一大家子,压力大的很,有时候就顾不上你的小脾气,
当然,你要真不喜欢他,你也直接跟他说明白,让他死了心,省的你们俩都受罪。”
魏骁感觉结婚后,他面对感情的问题,特别有见地和想法。
他觉着爱情就要相互深深的爱,不爱了,就各自安好。
不要暧昧不清的,最后两败俱伤。
沈檀吸吸鼻子,擦掉不受控制的泪水,嗓音哑哑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饭做好了,他还没有回来。”
“八成去看谢老爷子了,你回家等着吧,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他不是个小气人,他那么喜欢你,不会跟你真闹脾气的。”
“好,打扰了。”
沈檀提着篮子,大步往山坡上走。
心里的醋意全消,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回到家,秦砺正好从山坡下往上走。
今天过年,他难得的换了一身白衬衣,外套黑色V领毛衣。
把他痞野的气质和孤傲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温雅清朗。
他见到她,诧异的跑起来,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沈檀仰头看着他那温柔到极致的眉眼,终于明白。
她的心早被秦砺那细心又霸道的宠爱给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