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爻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方才江渊问出那句话后就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审判,像虔诚的信徒在注视着自己的神明。
但扶爻给不出坚定的答案,因为他注定要抛弃江渊,把他逐出师门,但又实在无法那么残忍,现在就判了他死刑。
于是他含糊了几句就跑了。
床榻上,扶爻用右手手背遮住眼睛,在心里长叹一声,“难搞啊!”
怪不得那群人要对江渊赶尽杀绝,原来是图他身上的《浮生咒》啊。
好可恶,明明是自己贪婪,却还要做出一副为天下除害的清正样子。
扶爻一想起原文那段里,那些人集结各门各派赶到鼎华派要求他们把江渊交出去的剧情,心里就一阵发堵。
而他还要把他赶出师门。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江渊最后会因祸得福成功飞升。
正想着,他的左手处挨着的被子却突然动了动。
一只火红的狐狸忽然从他被子里钻出来,在扶爻还没反应过来时,动作极为灵敏地扑进他怀里。
而就在这一瞬间,扶爻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还没等他避开强光去瞧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上就蓦然一重。
一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身上。
“啊!什么东西?”扶爻胸口一沉,整个人完完全全被笼在另一个人的身下。
那人这才慢条斯理支起身体,双手分开撑在扶爻两侧。
压力骤减,扶爻终于能喘过气来,他皱眉偏过头来,看向上方的人。
红发红眸,一张妖冶清魅的脸。
“!你不是?”扶爻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在五戒城有过一面之缘的仙盟少主会出现在他的房间,甚至他的床上。
而且他们二人的姿势实在怪异的亲密,扶爻伸手去推他,“你下去!”
结果那从与扶爻对视上就一直笑得妖异的男子十分从容地握住了他的手,将扶爻白如葱根的手指慢慢包裹在自己掌心。
他像玩玩具那般轻轻捏了捏,又顺着细腻柔滑的皮肤一直摸到了手肘处,期间又捏又揉,爱不释手。
扶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睛越变越亮,眼里的快活和惬意几乎要化作浓稠的花蜜流出。
明明被呷弄的是扶爻,这人却像吸食了什么药一般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潮红得不行。
炙热黏腻的目光从少年的眉眼一直到他的唇瓣,像条阴湿肆意的斑斓毒蛇,所过之处淌下道道不明水迹。
扶爻:“……”
他什么情况啊?!
扶爻一把抽回手,然后用力将人推下床。
他坐起身,冷脸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俞霜降轻盈落地,他转了个圈对着扶爻,摸过少年的那只手当着扶爻的面抬起握了握,像是还在回味什么。
扶爻:“……”
见扶爻瞪他,他才终于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元月真人,你可真是无情啊,分明是你将我带回来的,还对我又揉又抱,怎的现在又翻脸无情啦?”
“胡说八道,”扶爻被他说的莫名,“我什么时候……!”
等等,他确实这样对待过谁,可那是……
“你是那头狐狸!”
“嗯呐,”俞霜降心情愉悦,又慢步靠近了扶爻,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少年,“我可是那头被你夺了清白的小狐狸啊,元月,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不不不,我之前不知道,”扶爻身子往后仰,“而且我也没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