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风自然不服,双臂一抖,就把两个大汉给抖开了:“提举大人,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大人事先并未言明,此刻又要将属下治罪,属下不服。”
“不服?”邬坤一声狞笑:“你也该知道,这缉事司的前身就是东厂,今天也好让你明白明白,东厂办事可不讲什么规矩,你若再敢反抗,责罚加倍。”
那两个大汉再次上前,抓住了段西风,邬坤又道:“押到外面院子里行刑。”
段西风略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被两人押到了院外,邬坤也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堂外的院子里。
其余众人自然也都跟上,那段西风已经被扒光了上衣,被捆按在了廊柱上,脸上满是悲愤。
院子里乌压压的一大群人,已经围成了一圈,邬坤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立威人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诸位同僚,非是我邬坤心狠,这缉事司乃是朝廷寄予了厚望新设的衙门,我希望今后大家都尽心竭力为,为朝廷效命,万勿轻忽怠慢,本官的眼里可不揉沙子,打!”
嗖!
啪!
这一鞭下去,段西风的背上立即起了一道鲜红的棱子,但是他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邬坤眉头一皱,朝那个行刑的番子喝道:“你他妈没吃饭吗?”
番子赶紧朝邬坤拱了拱手,然后走到一旁水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将鞭子浸在了水里揉了揉。
当他将鞭子从水里捞出来,再朝段西风抽过去的时候,鞭子竟发出了呜呜的破空声,这一鞭子抽在段西风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段西风再也撑不住,嗷的一声喊了出来,再看他脸上,已经是涕泪横流。
番子又瞅了邬坤一眼,邬坤微微点头:“继续。”
当行刑完毕之后,邬坤再次开口:“今次只是小惩大诫,还望诸位尽心竭力,勿要令本官失望。”
邬坤走后,番子才把那段西风解下来,那段西风趴在地上面容扭曲,嘴里不断发出低吟,显然是疼痛至极。
院子里这么多人,也没人敢上前探视,生怕得罪了邬坤。
凌川摇头叹了口气,刚要上前,一旁的张同赵福赶紧拉住他:“凌大人,你要作甚?”
“救人啊,你看他这样,哪还起得了身?”
两人面露惊慌:“万万不可呀,提举大人没开口,你这贸然救人,岂不是得罪了提举大人。”
凌川左右瞥了两人一眼:“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位提举大人跟我有过节,你俩若是不想惹祸上身,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张同赵福两人一听,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凌川也不管他们,直接俯下身子,搀着段西风起身。
段西风先是一愣,但还是靠在凌川肩头上缓缓站起身来。
“你就不怕被我连累了?”
“怕我就不扶你了。”凌川撇了撇嘴,搀着段西风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