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佛修, 心志就是胜于常人。”
“就是凶了点,追着打,不过这辰洲帝子也应该没尽全力。”
“听说这二位一起来的?还是兄妹?”
“管他的,解气!爽!”
南颜出手非常之狠, 在战台上追着穆战霆打,一直把穆战霆打到文思枯竭, 才一巴掌把他推下台。
台下主持武斗的元婴修士觉得这场面委实不好看,咳嗽了一下, 道:“依老夫看,天色已晚,胜负亦已分,不妨早早散场。既然这位女尼胜了,取三滴千年灵兽精来, 诸位回正殿入席吧。”
墨行徵在台下看了若久,南颜每出手一次, 他眸中便多了一丝疑惑。从路数上看, 南颜似是愁山梵海的招式,但他见多识广, 知道结丹初期中愁山梵海的招式绝不会有这么刚猛的杀性。
难道愁山梵海的佛道之道统有了新法门?
墨行徵将南颜出手时的种种细节记下,打算回去有空向师尊讨教,随后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道:“李前辈, 文斗那边怕是没有儒修敢同穆道友争了, 而武斗这边, 云六公子胜了真圆道友,穆道友又胜了云六公子。现下真圆道友胜了穆道友,若不让真圆道友同列赤帝出征图参悟名额,只怕这场比斗会有非议。”
这场比斗本为云念所设,现在云念输给穆战霆,虽缘故令人啼笑皆非,但输了就是输了,唯一能挽回些颜面的法子,就是让云念击败的南颜也同列其中。
今日在场的儒修大多受了穆战霆摧折,看见南颜把穆战霆暴打一顿,心中对南颜好感度大升:“李前辈在担心什么,那幅重宝图放着也是放着,多一个人也无妨,再说,赤帝遗式岂是那么容易参悟的?这二人都是外洲之人,云六公子有太妃指点其中奥妙,还怕比不过他们吗?”
能受邀来千秋节的修士大多知道其中内情,那赤帝出征图在宫中已有数百年,赤帝遗式云云也只是那么传说,连赤帝瑶宫内的人也从无人能参透出来,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只是名门间的攀交。
元婴修士犹豫道:“此事容老夫向太妃请示。”
他闭上眼似是在传讯,数十息后,睁开眼飞上战台,宣布道:“今日比斗已罢,云帝子、穆帝子及真圆道友,明日宫中便安排三位前去秘殿参悟赤帝出征图。”
……
晚上的宴会云太妃依旧没有出现,不过好在墨行徵极擅长操持局面,众人时而谈玄论道,时而畅议风物,直至中夜方尽兴而归。
南颜把喝得微醺的穆战霆交给同来的龙都修士后,刚一回给自己分配的宫室时,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深更半夜,在房门口堵她,南颜背后有些毛毛的感觉,隔着一丈远就站定道:“夜色已深,墨道友何不回去休息?”
南颜心里有些虚,她还以为墨行徵是发觉了她的身份,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先跑了,又听墨行徵道——
“男女有别,本不该叨扰,墨某便开门见山了。不知真圆师妹四年后,可要参与山海禁决?”
山海禁决,和世上大多秘境一样,只能由结丹期修士进入。不同的是,山海禁决中,存在着世上最大的结婴机缘。
每个部洲只有五个名额,符合条件的结丹修士,为此拼得头破血流不知凡几。
南颜现下忧心的并非是结婴之事,想的只是想把她娘的事办妥,道:“贫尼尚未想到那般远处。”
墨行徵道:“那就好,我看穆道友与真圆师妹相处甚笃,若有这般结婴的机遇,应会为你谋取一个名额。”
南颜察觉他话中有话,道:“墨道友不妨直说。”
墨行徵笑了笑,道:“若是其他的小部洲也就罢了,子寅辰巳这四洲是修界的主洲,修界八成的修士都云集于此。尤其是穆道友为辰洲帝子,向来因出身为辰洲诸氏族所忌,作为向氏族的妥协,龙主必将跟随穆道友赴山海禁决的名额全数分配给这些氏族,因此,真圆道友是不可能搭上辰洲这条船的。”
这并非当务之急,南颜还算淡定道:“贫尼自不会那般不识相,为了结婴给兄长添麻烦。若到时有机会,山海禁决能取则取,不能取,放下便是。”
“师妹倒是放得开。”墨行徵道,“我曾随师兄经历过山海禁决,当时从九劫海至十业山,进入其中的天骄,到最后只有寥寥数人活着出来。这一届还敢参加第二次的,除了我,就只有未洲的宋逐。”
……这般凶险的吗?!
南颜愕然,对山海禁决,她只听其名,没深入了解过竟是这般险地,一想到穆战霆要深入虎穴,眉头便深深皱起。
墨行徵看她神色,又道:“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历代的山海禁决,也有所有人都曾平安出去的历史。不过辰洲那些名门天骄虽与穆兄一道进入此秘境,但最后却不一定与他同心,师妹若忧心兄长,不妨也想办法夺个山海禁决的名额,好在秘境中策应令兄。”
南颜始终觉得他有所目的,道:“道友是想邀贫尼加入?”
墨行徵摇了摇头道:“道生天宗内竞争亦同样激烈,名额早定,我的意思是,请师妹竞争卯洲山海禁决名额。若师妹答应在山海禁决中与子洲结盟,以佛法助我等渡过九劫海中的鬼门关,墨某愿为师妹赠一道结七品元婴契机。”
这就是山海禁决珍贵之处,元婴以品级划分,自一至九,个中差别乃天差地别,在外界结婴,以药石之力极限,不过也只能得三品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