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
虞明宴身后的虞居容倚在墙角,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似的模样。
虞明宴安慰道:“沈医生只是一时糊涂,他发现那个许殉不会滑雪,一定会回头的。”
史上最强的分手理由——对象不会滑雪。
苏俞的脑袋蹭在虞明宴肩头,气呼呼说,“许殉,一听就不是会滑雪的名字。”
沈亭州:……我倒也没那么热爱滑雪。
虞居容插话,“会不会滑雪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医生愿意陪着他滑。”
沈亭州这下总算知道大蔷为什么不喜欢虞居容了,这嘴是真欠。
苏俞眼里又开始酝酿浓烈的爱恨情仇。
沈亭州打断施法,诱哄道:“我会用毛线织兔子耳朵。”
苏俞被兔子耳朵吸引,嘴上说着我不信,身体倒是很诚实地走过来。
虞居容又说,“肯定是给许殉织过了吧。”
苏俞停下来,并且开始慢慢地后退,走出了那种大雨夜里,仰天悲痛的步伐。
沈亭州赶忙说,“我没给他织过。”
虞居容耸肩,“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沈亭州想拿毛线团塞住虞居容的嘴,但苏俞先一步,抓了一大把葡萄往他嘴里一塞。
“你闭嘴,沈医生还愿意骗我,说明他是爱我的,不然他为什么不去骗别人!”
沈亭州:……
虞明宴配合地擒住虞居容的双手,手起掌落,劈到虞居容后颈,“妖言惑众,就地正法!”
苏俞冲犯人虞居容哼了一声,然后坐到沈亭州身旁,乖巧道:“沈医生,我要兔子耳朵。”
看了一眼被摁在墙上,面无表情的虞居容,沈亭州觉得自己不应该,但他真的忍不住想笑。
不管在外面怎么叱咤风云、运筹帷幄,回到家也得受血脉的压制。
沈亭州给苏俞织了一个兔子耳朵的发箍,成功把孕夫拿下。
事实证明,手艺人在哪个时代都吃香。
当天晚上,沈亭州坐飞机跟许殉去了滑雪胜地。
许殉很小就开始接触滑雪,技术绝对算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
沈亭州技术就相对弱一些,先是在初级滑雪场熟悉了一下,然后转战到中级,最后再到高级。
高级场地的坡度陡,雪道长,但窄,是许殉的炫技场。
看着他在雪道里腾转挪移,每个动作都干净洒脱,仿佛一条雪上的游鱼,遇到一个高坡时,许殉翻身一跃,沈亭州的肾上腺素都跟着飙升。
许殉落地时,侧身压下,手在地面捞起雪道旁干净的雪,回来的时候捧给了沈亭州。
沈亭州正要去拿,许殉突然抬起手,对着沈亭州的面颊吹雪。
细细的碎雪呼了沈亭州一脸,许殉恶作剧成功似的,扬唇笑了起来。
沈亭州好笑又好气,“你多大了?”
许殉没有说话,摘下手套将沈亭州面颊的雪拂走,然后亲着他的嘴角才说道:“多大也不妨碍我闹你。”
那两瓣微凉的唇贴过来时,沈亭州眼睫动了一下。
许殉嗓音含糊地问,“饿了吗?”
沈亭州点了一下头。
许殉放开沈亭州,拉起他的手,“那去吃饭。”
回房换好衣服,沈亭州跟许殉朝餐厅走去,在半路意外遇见一个熟悉的人。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他们,停在原地抓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身后传来一个暴躁的少年声,“宋子清,你跑哪儿去了?”
戴眼镜的男生吓一跳,赶紧躲进了一旁的通道。
很快一个气势汹汹的少年走过来。
是那天在电影院卫生间门口遇见的那个少年。
沈亭州当时还被这个跋扈的少年吐槽年龄,说他这种到了领退休金的岁数,就别出来泡小男生了,然后就被许殉教训了。
在看到许殉那刻,少年皱了一下眉,明显也想起那天的事。
他飞快扫了一眼长廊,确定人没在这里,招呼都没打就拐进另一条走廊继续找人。
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宋子清从通道探出头。
沈亭州问他,“吵架了?”
大概是异国他乡遇到熟悉的人,被对方关怀的时候,宋子清的情绪一下子上来,眼圈泛红。
想起他是借住在那个少年家的,沈亭州多少理解他这种敏感与孤独,于是把人领到了餐厅。
见宋子清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沈亭州去隔壁要了一份海鲜烩面。
沈亭州把热饮推了过去,“填饱肚子就回去跟他好好谈一谈,我看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宋子清停下咀嚼,神色暗淡,“他没有在意我……”
沈亭州说,“不在意就不会带你出来玩了。”
宋子清摇摇头,小声解释,“那是因为蒋叔叔让我过来看着他的。”
沈亭州问,“你是喜欢他吗?”
宋子清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慌乱地看了一眼沈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