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平提着死婴出了房门,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谁家这么造孽,给孩子身上连个裹的也没有,直接就扔了。窑洞里传来了猫蛋好像在打二猫,二猫哭的声音更大了。
他脑袋都大了,转身回到窑洞喊住了猫蛋,想问一下二猫具体在哪里捡的。没想到二猫以为自己老爹回来给自己撑腰来了,立马哭的更大声了,并大声嚎着:“我姐打我。”
王二平喝道“不要嚎了,你看你甚东西也往家里拿,再嚎收拾你。”二猫抽抽噎噎地不敢哭了,老爹不常说话,反而更有威严。
“你在哪捡的,自己刨出来的,还是直接捡的。”王二平看二猫不哭了,赶紧问,现在还在院里放着呢。
“就捡的。”二猫有股小倔强。
“就捡的,说清楚,说不清楚抽你。在哪捡的?”王二平又气又恼,这都什么事。
“就在坡下面捡的。”二猫只有六岁,村里好多人都不认得,不能描述清楚。
“你带我去,在哪捡的,带我过去。”王二平黑着脸说道。
二猫很委屈,很伤心,她一片好心,家里的人都不讲道理,这会王二平的黑脸也不管用了,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猫蛋看她哭的要用自己的手去擦眼泪,不顾自己身体虚弱,下炕捉住她的手,“手上有脏脏,不敢抹眼睛,不然眼睛会生病。”刚才二猫可是一路拉着脐带回来的。
王二平无奈了,六岁的小娃子,周岁满打满算才五岁,还是不要指望了。猫蛋带着两个孩子洗脸洗手。王二平出来之后,把死婴放到了萝头里,提着就到了饲养院。
饲养院的三爷是个老光棍,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光棍到了最后都有点神神叨叨,很多小道消息都知道,很多忌讳和讲究都知道。王二平想问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三爷看他提了个死婴很是吃惊,“没听说你老婆生娃娃,这是怎回事?”
王二平把事情原委一讲,想让三爷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个人家太不讲究了,一般娃娃夭折了要送到村外去埋葬,没听说直接扔在门口坡上的。
三爷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村里这两天生孩子的就一家,刘大民家,他们家已经生了四个女孩,这个估计是第五个女孩。
王二平知道后直接去了刘大民家里,无论孩子是什么原因夭折的,做父亲的都要送一程,不能让孩子就这么躺在坡下面,每家门口都有倒垃圾的坡,直接让孩子躺在那里有点凄凉。
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夭折。他猜想的确实不错,刘大民家里丝毫没有任何生过孩子的迹象,因为刘大民的老婆已经在院子里收拾柴火,好像是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