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淑女很紧张孩子,一般孩子去哪提前要打好招呼,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去的。王二平不管这些,只要不一直缠着他就好,当爹爹也是很累的。蛋蛋也醒了,他一般是不抱的,让蛋蛋自己玩一会,然后才提一下尿,再让蛋蛋在炕上爬一会。蛋蛋也是个皮实的孩子。
柴淑女今天的工作是跟着打坝,这样工分会高一点,也很累,她需要不停的挖土,给车子装满土之后,男人们推走。有人打趣道:“嫂子你真能干,一般男人也做不来这个活。”
柴淑女笑笑不说话,听着感觉不舒服。她并不想这么能干,只不过家里男人病了,年底还要给村里还5元钱,还不上她担心村里会扣粮,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吃啥。想到这,她干的更起劲了。
猫蛋一边沿着村里放羊倌走的路拾着羊粪,这个活她已经驾轻就熟,看到羊粪珠就拿小铲子轻轻一铲,向后一倒就倒在萝头里。一边走,她一边做家庭规划,一人好不如一家好。
家里今年王二平生病,经济条件下滑了很多。今年她和狗蛋都可以不去上学,等明年家里爹爹妈妈两个壮劳力,他们再挖点药材,狗蛋也可以去上学,她自己也可以去上学,她争取让自己和狗蛋跳级,上了初中以后考中专,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和兄弟姐妹们从小山村带出来。
这种事情一定非常有成就感,以后人家说起柳林村,他们兄妹估计是人人羡慕的对象,这种幻想的场景让她快乐的像个傻子。
狗蛋这会真在离村子远一点的山沟里割草,沟里的草长得高大茂盛,一割一大捆,他背不了多少,绳子将他的被勒的一道道红痕,晚上也火辣辣的疼。而饲养员每次都说他割的草不多,背的还不如猫多,这句话让他很感觉几分侮辱,不过他确实背的不如别人多。
猫蛋这次能去县城,他很羡慕。他也想到乡里去上学,也想去县城,不过现在所有的梦想都暂停了。他应该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和妈妈一起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就像那个慈祥的三爷爷说的:“后生,慢慢来,慢慢背的就多了,慢慢就成了一个男人了。”他受到了鼓励,不过有点不想成为村里的那种男人,一年到头,一直在干活,像一头老黄牛一样。他预感到自己也会变成一头老黄牛,在柳林村默默的干活。
爹爹生病了,不像以前他总感觉爹爹是一棵大树,遮风挡雨;现在爹爹真的变成了一棵树,需要他浇水施肥了,他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了自己的病。
不过这也不能怨他,毕竟这个是吐血的毛病。他轻易的原谅自己的父亲,不想让母亲操心,所以很多委屈和汗水他都自己承受。
二猫二狗在村子里并没有跟其他小孩一起玩,他们在村里四处晃荡着,村里的小孩动不动就说:“你爹要死掉了!吐血吐的哇哇的”每次他们都要和别人吵架,最后他们就不跟这些小孩玩了。不过他们也会远远跟着,万一其他小孩发现酸枣,他们也能去摘。
自私的人只能看到自己,看不到家庭成员的伤痛。而负重前行的人又太累太苦,也顾不到方方面面。猫蛋估计很快就会发现王二平的自私和逃避责任,这个对她估计也是个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