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瑾敲了敲袁芷的房门，“夕夕，你睡了吗？”

无人应答。

李道瑾和之前一样，蹑手蹑脚地溜进去。

就看见袁芷坐在窗户边，看着远方。

“看什么呢？跟我说说。”李道瑾顺势坐在袁芷对面。

外面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的雪被扫到路边，外面也有了些麻雀在屋头叽叽喳喳地叫。

一些女儿失而复得的人家，放着鞭炮，一些女儿还没有回来的人家，也有了些希望，盼望着女儿赶快回来。

大街上一片喜气洋洋，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里，消失的，好像只有赵翠翠。

她在天上，看到地下的阿爹阿娘了吗？又或者，她遇见她的阿爹阿娘了吗？

“夕夕，我们都要向前看。”

袁芷终于转过头，面向李道瑾。

泪水顺着脸颊划过。

“别哭啊，夕夕最勇敢了。”

李道瑾坐到袁芷身旁，任由她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李道瑾。”

“我在，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杀了人，两个。”袁芷久久不能回神，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我知道，我们家夫人真厉害，能自己解决坏人了。”李道瑾轻拍着袁芷的后背，帮她顺气。

袁芷哭了好久好久，久到在李道瑾怀里哭累了，睡了一觉，顺便还做了个梦，梦里梦见赵翠翠逗她。

“你呀，这么聪明，不知道怎么看上你那个小白脸夫君的，幸好我当初没娶了他！”

“娶了…谁？”

“你夫君啊！”

“……”怎么可能！

袁芷窝在李道瑾怀里，外面已经黑了，李道瑾半边胳膊都是麻的。

“你被山匪绑上山，发生了什么？”这是袁芷醒来的第一句话。

“什…什么？”李道瑾有些惊讶，难道赵翠翠告诉她了？

“你被娶了？”袁芷语出惊人。

“咳咳咳！什么跟什么啊！”李道瑾死不承认。

“我早知道了，你别瞒着我了！”袁芷假装生气。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事情是这样的…”

李道瑾废了好大口舌，才将事情讲清楚，包括后来遇见柳莺歌和赵翠翠，以及他们商量救袁芷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翠翠姐在梦里说，有点后悔看上你了，她说我比你强多了！”袁芷脸上还有些苍白但一脸傲娇。

“什么啊？你别信她胡说八道。”李道瑾没好气。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翠翠姐。”袁芷突然说道。

“翠翠姐被拐时没有名字，赵翠翠是她自己后来起的，所以她很珍惜她的名字，我想烧个纸告诉她，整个亳州城都知道她赵翠翠的名字了，她是个女英雄。”袁芷提到赵翠翠，眼睛亮晶晶地。

李道瑾突然想起被抓时，自己坐那生闷气，赵翠翠突然给李道瑾说她的名字，李道瑾还纳闷，谁要知道你的名字啊！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很珍惜她的名字吧。

“好，去看看赵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