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信吗?”穆连紫依旧淡淡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情况特殊,她倒也是想像薛府医一样扶额长叹呢!
平时没觉得有什么可贵的一些“自由”,在此时却显得尤为的可贵——原来,人都是要有“失去感”萌生了后才会有“难得可贵”感吧?
行为已然如此,更何况人呢?
当他们都以为她是那个“失而复得”,所以才会特别对待吧?
如果仅仅是她这个人呢?如果只是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不曾认识的“穆连紫”呢?
他们,还会如此吗?
……奇怪,心为什么会瑟缩一下?为什么会有刺痛感?
明明自己明白个中的“道理”,为什么还会受影响?
穆连紫的手抚上自己感到有些疼痛的胸口——她直觉且坚定地认为这个痛源自“毒”,而不是别的什么。
“毒素又开始游走了?”薛府医看到穆连紫的动作,赶忙问道。
穆连紫抬手示意无碍。
然后,这时候她发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她观察了一下袋子口的束带,还是那个她特殊的打结法。
看来他只是拿走了,但是并没有打开……
穆连紫松了口气,但同时一种遗憾也油然而生——如果盘获看到布袋里的所有东西,会不会收手,不会给她下毒?
她握紧了布袋,然后对薛府医说出来刚刚才说过的同样的话。
“你可信吗?薛府医。”穆连紫问。
薛府医又是一愣,旋即搞清楚了,原来她两次说的话意味不一样。
“咳咳,无论怎么样,老夫是您的徒儿呀,自己的亲传徒儿都不信任,您还能信谁呢?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讲的就是一个义气。”薛府医昂首挺胸道,“师父您年纪轻轻,疑心病怎么如此重?这一点倒与太子殿下挺相像的……”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穆连紫并没有听得很真切。
“与谁相像?”穆连紫问。
薛府医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师父您独一无二。”
他又继续说:“师父呀,您老这一晚上都在兜圈子,到底需要徒儿为您——啊不,是配合您做些什么,您就给个痛快,直接说吧!再这样下去,等太子爷回来了可就……”
既然薛府医都这么干脆了,穆连紫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的必要。
她说:“其实也不是件难事,不过是帮我个忙而已。”
“帮忙?”薛府医狐疑地看着穆连紫,然后试探地问道:“让老夫帮你离开太子府?”
穆连紫没想到薛府医会问这个,不答反问:“太子也认为我想着离开太子府?”
薛府医一愣,马上小小惊呼一声:“太子认为你要离开太子府?”
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吃惊样儿。
“盘获给了你多少好处?”穆连紫问。
“嗯嗯……好处确实给了不少。”薛府医说得很坦荡,不见一丝被看穿某些小心思的窘迫——他现在已然有点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