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廖芙庾道:“没关系,等咱们到了临安城,就把你说的这些东西,全部尝一遍!若是好吃,回京的时候再带一些走。”
叶宛卿弯眸:“好。”
廖芙庾坐时,姿势有些别扭,似是不舒服。
叶宛卿轻瞥了她一眼,递上一个软垫:“垫着些吧,山间的官道有些崎岖,马车容易颠簸。”
廖芙庾耳朵红得厉害:“唔……”
她拿过软垫,却是直接抱在怀里,从脸红到脖子根:“其实……我没事……”
叶宛卿浅笑:“嗯。”
廖芙庾脸更红了。
她抓过茶杯,喝下一整杯温水,才半是羞赧半是委屈地开口:“我和夫君吵架了。”
“为何?”叶宛卿有些意外。
廖芙庾转着手中的茶杯:“就……这两日,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心中不好受……”
原来如此。
叶宛卿为她续了杯茶:“你与他新婚燕尔,还需多加磨合,闹矛盾是正常的。熟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廖芙庾抿唇:“其实我也有错,我第一次成亲,不懂该如何与夫君相处,胡搅蛮缠了些。我也理解他,他从前一个人占一个院子、一张床,如今突然多了我,难免不习惯。我嫁了他,忽然闯入他的生活,应当多顺着他,努力去适应他的习惯才是……”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完,自己竟将自己给哄好了。
真是个傻姑娘。
叶宛卿不觉得好笑,心中反而生出一丝不舒服。
女子一旦成了亲,身上就仿佛被戴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时刻被束缚着。婚后,越活便越没了自我。
从踏入夫家门槛的那一刻,便丢失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做夫人、做母亲。
活得久了,便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记得了。
如今的廖芙庾,正在经历第一步。
叶宛卿想了许久,才缓声道:“成亲是两个人的事,不该只一人适应另一人。两人之间,应当相互适应、相互尊重。你若退让一步,日后只能步步退让,哪日如果少退了一步,对方便会觉得是你的错……喜欢一个人之前,应当先喜欢自己。”
廖芙庾听得挠头:“道理是这么说,可是,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啊。”
叶宛卿哽住。
新婚燕尔的夫妇,本就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廖芙庾痴迷楚骁岩,也属正常。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
第二天。
天色微亮,马车驶入临安城地界。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浮动着粉云,在苍翠的远山与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美得动人心魄。
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入城中。
过两日,便是临安城的桃花节,城中人来人往,各地口音皆有,很是热闹。
甚至,叶辰曦还见到好几个熟面孔。
他刚一下马车,客栈内便迎面走来几个年轻贵气的公子,一看竟是会试结束后,特地赶来临安城赏桃花的外地学子。
见到叶辰曦,几人笑着上前来打招呼:“大少爷这是带哪家贵女来赏花呢呢?”
叶辰曦道:“你们猜。”
“是郡主?”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问道:“不知,我等可否有荣幸给郡主请个安?”
话音落下,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俊秀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