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婉附和道,“救命之恩还未报答,如果就这样让你们走了,传出去该说我们不厚道,还请几位赏个脸吧。”
桓荒坚持道,“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现在你既已安全,我们就此别过吧。”
祁瑞赶忙道,“几位要去哪?现在世道很乱,至少让我派人护送你们才安心。”
“不用。”
祁瑞不死心,又道,“几位要不留在祁家吧?我们祁家正广招各路贤能,而且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几位恩人呢,日后又该上哪寻你们呢。”
桓荒淡淡道,“桓荒,我们志不在此。”
几人简单地做了下自我介绍,祁瑞见勉强不得,也只能叹息道,“那我以后该如何找你们?”
“我会来找你们的,你无需费心。”
祁瑞往桓荒手里塞进一块腰牌,郑重道,“一点小意思,以后有任何需要,或是吃饭喝酒,拿着它,只要祁家在一日,你们随时来找我。”
桓荒接过腰牌拍了拍祁瑞的肩膀。
“你的福气在后头,珍重。”
说罢看了眼祁婉怀里的孩子,只见这小孩正波澜不惊地回看着他。
“夫人,照顾好他,我们走了。”
几人简单地道别后便往回走了,这时,祁婉突然叫住了他们。
“几位恩人。”
众人不明所以地回过身,只见祁婉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拜之礼。
告别了祁婉之后,宋问负手而行,走得像个大兵似的,她得意地说,“做好事的感觉真好。”
叶观南反问,“怎么?你以前做富太太的时候常作恶多端?”
“我虽排场大了点,但我并不是刁钻之人好吧。”
桓荒看了看正前方的天空,释怀道,“回去了。”
叶观南不解地问,“殿下就这样走了吗?”
狐狸指着正前方的彩霞,“天界也派神官下来护着了,殿下只需留个分身盯着,有危险出面解决下就好。”
宋问感叹道,“原来彩霞是天降祥瑞啊。不过殿下,你还没告诉我,我接生的那小孩是何来头呢。”
“你还是别知道。”
“为什么?”
“我怕你跟我讨价还价。”
宋问转头问叶观南,“小南,你说。”
叶观南干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
“我们现在是回无生门还是?”
桓荒答,“这里离晏兄的道观不远,要不我们去那歇息两天再走?”
狐狸却说,“你要不要跟我回山洞?”
叶观南听到“山洞”二字忍不住哆嗦,想到那只凶悍的黄鼠狼差点腿都迈不开了,这时宋问又说,“要不我们去长平玩两天?”
一人说一个地方,一时间几人踌躇不前。
叶观南想了想说出了心里话。
“我此次下山的本意是来人间玩几天,不想走错路,误入无生门,何况我现在肚子正饿着,要不我们去长平看看吧。”
宋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长平我熟,姐姐我带你们耍。”
叶观南的嘴角抽搐了下,道,“宋姐,看来吃喝玩乐这块你是内行人嘛!”
宋问不以为然道,“一般般啦。只是……”
桓荒警惕道,“只是什么?”
狐狸气定神闲地说,“她肯定要说,只是谁负责这摊费用。”
宋问“嘿嘿”笑了一声,几乎同时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桓荒身上,桓荒差点原地跳起。
“干什么?”
狐狸开门见山道,“殿下,你这几年应该赚了不少,请一顿不过分吧。”
“你们家的地板都是金子铺的,为什么不是你请?”
狐狸指了指叶观南,“你问问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这事,叶观南一肚子的苦水憋了好几年正愁没地方说,有人主动提起他恨不得声情并茂地揭发狐狸的罪行。
“我送公主去和亲结果碰到他拦路抢劫,把人和嫁妆都掳了去。”
桓荒听后哈哈一笑,“原来你就是那个倒霉蛋。有段时间,小年常来信要请我喝酒,说他得了一笔横财,正找不到人帮着花,当时我还寻思着,以有小年的脾气秉性,这应该是黑钱,果然。”
叶观南听后只觉生生吃了一嘴的黄连,他的眉头跳得更凶了,愤恨道,“殿下,你不觉得抢劫这事很不人道吗?”
“国与国之间的打仗不也是抢土地?于金钱、土地乃至女人,哪样不需要靠抢?这世界本身就有强盗的生存空间。”
叶观南不满道,“诡辩。”
狐狸补了句,“你不也是我抢来的?”
宋问的眼珠子左右打转,表情很是玩味,见叶观南说不过便插嘴了。
“那我们说定了?去长平?”
叶观南和狐狸同时看桓荒,桓荒无奈道,“走呗,我请客。”
“等一下。”
桓荒睨了宋问一眼,“你还想干嘛?”
“我……”宋问停顿了下,小心地问,“我现在这模样不是从前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