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荒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一脸淡漠,大个子先一愣,愈加发狠地捏紧了宋问的脖颈。
“说点有用的,不是叫你交代后事。”
宋问憋得面红耳赤,叶观南仿佛听到骨头的“咯吱”声,两只手的力度逐渐减弱,苍白且无力地摇着头,“吚吚呜呜”不知道说着什么。
晏水寒看不下去了,忙劝,“殿下,宋姐还欠着您钱呢,她要这样死了,那欠你的钱就还不上了。”
桓荒无动于衷,大个子许是想到辛苦跑了一趟却什么都没捞着,顿时怒火中烧。
晏水寒看桓荒无动于衷忙拉着叶观南。
“南兄,你同宋姐玩得好,你说两句啊!”
叶观南淡淡地问,“晏兄,你莫不是被宋问拉拢了?”
“啊?”晏水寒顿了两秒后当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好歹一条人命啊!”
宋问用尽最后的余力不断地点着头,两条腿像暴风中的芦苇杆子,不停地晃动。
叶观南思考了一会儿,艰难地说,“可这地方不收生人啊……”
话未说完就被桓荒打断了。
“何况她一条贱命跟上千条命相抵,也算死得其所的。如果宋姐今天因为这事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之前欠下的可以一笔勾销,不止如此,我还可以给她立个纪念碑。本来我是打算用一张草席裹了丢黑森林的。”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
大个子愣是半天骂了一句粗话,半晌才用力一甩。宋问像块破布被丢出半米远,刚站起来就见桓荒冲她招手。
“来,过来。”
那场景任何人看了都像主人在呼唤他的小奶狗。
宋问气得指着桓荒的鼻子,正要骂无奈她咳个不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嘴唇气愤地翕动着。
下一秒,来了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把宋问架了回去。
大个子恼怒地捏住宋问的下颌。
“殿下,好好的一个美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想留在这也行,只有死人。你们可得想好了。”桓荒沉着脸往前逼近两步,冷道,“在我的地盘怎么死,死了去哪里我说了算,普天之下只有求我做事还没有教我做事的。”
话音刚落,只听距离大个子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应声裂成碎石,一行人才被桓荒强大的气场镇住,骤然又听到这样一声巨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
叶观南无意中看到,不止何时,原本无生门的商贩们都换成出征时的戎装铠甲,肃静地站成一排。
桓荒负手走到大个子面前,轻声道,“我这地方离地狱不到一公里,如果想留下我就给兄弟们安排个去处。当然,既然来了也不是说走就走,你们总得留下点东西作为礼物吧。”
以大个子为首的面面相视,原本的来路俨然成了一片迷雾,桓荒继续说,“要怪就怪那个把你们误导到这个地方的人,这人啊,你们应该把他抓起来千刀万剐。”
大个子颤了颤,其余人也有点慌了神,大个子咬牙切齿地捏着宋问的脖颈。
“你他妈的,你不是说这是避世的好去处吗?”
宋问艰难地摇摇头,眼角挂着泪。
“你他妈的不是说殿下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吗?”
宋问摇头。
“你还说殿下没你夜夜都睡不着。”
宋问继续摇头。
“操!”
晏水寒诧异地指着宋问,“宋姐,这忽悠人的本领不去卖保健品可惜了。”
叶观南别过头,表情一言难尽。
“她现在卖酒也差不多了。”
桓荒嘴角一撇,喝道,“来人,全部关起来。”
瞬间,一群身着铠甲,持长枪的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包围起来。
这时,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咚咚咚”的脚步声,那声音又沉又响,像有人在推动巨石。很快,众人只觉头顶一黑,抬头一看。
竟然是朱厌。
猛然闯入一只流着口水的庞然大物,士兵们被吓得踉跄倒退。
“那,那是什么怪物?”
有几个胆子小的更是哆嗦着瘫倒在地上。
叶观南见情况不对,大喊道,“殿下,你想干嘛?”
桓荒懒懒地瞥了叶观南一眼,“按着朱厌的食量,这些人应该够吃好几月了。”
晏水寒赶忙劝,“殿下,您可别糊涂啊!”
自知凶多吉少的大个子突然将宋问推到身前,一只手发狠地捏住她的脖颈。
“死婆娘,一嘴谎话。”
桓荒眼睛一眯,意味深长地看着宋问。
“宋姐,长本事了啊,以为把祁家军骗来这里就能趁乱逃出去。”
反应过来的晏水寒一拍大腿,骂道,“这女人,身上流的血都有毒吧。”
叶观南反倒云淡风轻地说,“她从一开始说请我吃饭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在乐不思的那会功夫里,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嗯。”晏水寒拍着叶观南的肩膀,煞费苦心地劝,“南兄,你离这她远点。这个女人厉害啊,她都想好逃跑失败后该怎么自救,只不过她碰到的是殿下这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