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在梦中胡言乱语。
“喂!醒醒——共产主义实现啦。”一只青葱如玉的纤纤细手拍打索拉的脸庞。
“啊?在哪——”索拉猛地惊醒,左顾右盼。
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居室,平整的天花板以及楠木铺成的地板,房间干净整洁明亮。床头坐着一位瑰丽的女子,记忆中模糊的脸庞与她重叠。
“妈妈,你怎么在这儿?”索拉穿着休闲的衣服,依是青年的模样。
那温婉女子掩嘴一笑,“傻孩子,这是咱家呀,妈妈不在这还能去哪?”
“起猛了,我再睡会。”某人倒头就睡。
“多大个人了,还赖床。”母亲也是无奈,蹬着拖鞋回到客厅,“还不起来……”,客厅隐隐传来父亲的声音。
女人走的时候门没有关紧,春风通过明媚的窗户吹动淡黄色的窗纱,房间还弥散着她独有的馨香,又带来了牧场的青草味;晨风挤满了卧室,推上门,门锁发出“啪嗒”的轻响。
索拉移开有些湿润的枕头,正式起床去,开始一天的洗漱。镜子中的自己笑得像是个大傻子,牙膏沫子给镜底抹上一片雪花,他湿了湿手,赶紧给它抹去。玻璃的触感以及凝滞在上面的水雾,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客厅,夫妇俩相敬如宾。
“终于舍得起来了?”那个男人打量了他几眼,眉宇间多出了几条皱纹,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索拉不置可否,享用早餐。早餐是面包、牛奶以及奶酪制品,是记忆中那个女人会准备的。
“最近爸爸在策划一间工厂,准备招一百个工人,现在有两个方案……你说是十人一组开十条1/3流水线生产好,还是二十五人一组开4条完整的流水线生产好?”
“你开心就好。”索拉瞥了他一眼。
男人勃然大怒,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噔的脆响。
“哎呀,饭桌上就别谈论你的那些事了。”女人赶紧放下碗筷劝阻道,“孩子不想工作,你就别强迫他了。”
索拉叼着面包,向着妈妈频频点头。
“你就是宠着他,一天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事。”男人也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像是恨铁不成钢。
接着又是闲碎几句,一家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
他望过窗外一望无际的牧场。他们家在一座牧场的中央,地势最高,能看到几头奶牛在吃草,春风拂过,牧场草如碧波,楼下篱笆墙外有条唯一的路通向远方。
“爸,妈——”他放下碗筷,端坐道:“谢谢你们。”
虽然你们都是幻象。
“儿子,怎么了?”突然的懂事反而让女人有些不适应。
“谢谢你们带来的片刻温暖,但是我要走了,爸,妈,多加保重。”
索拉一挥衣袖,“散去吧。”
家中二老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儿子,怎么了,你还是走不出那书中的幻想吗?”女人忽然红了眼眶,“怪我,不该带你贪念那个地方……”
“说了不要去书屋,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男人对女人训斥道,于是珍珠点滴落在餐盘上,索拉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
他望过掌心,一伸手,五指朝前方并拢:“化实为虚!”
虚无没有响应。
又推掌:“化虚为实!”
“……”
“爸,你的异能呢?”索拉想起父亲应是异能局高干。
“什么异能?你爸我只是一个民营企业家。”男人抚慰女人,看着茫然无措的儿子重重叹息:“罢了,你好生休养吧。”
“孩子他妈,别哭了,我不怪你……”
男人出门上班,女人收拾心情,重展笑颜。
她收拾餐具,打扫客厅,又去了洗衣间。这个家一直都是她打理的,整天忙忙碌碌,难得清闲。
索拉接过抹布,“妈,我帮你打扫吧。”
客厅、卧室、卫生间……他们里里外外将这里打扫了一边。
“这个家太大了,该雇个佣人的。”索拉最后总结道。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让狐狸精把你们任何一个抢走……”女人一擦额头的汗,“今天难得有你帮忙,我们把杂物间打理一下。”
“嗯。”索拉细细地擦拭书架,回头望了母亲一眼。
咯噔!心跳忽然有一下漏拍。他捂着胸口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