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倒是为关少海的这份坦诚感到佩服,毕竟能做到这般的要麽是确实是行事光明磊落,要麽就是在暗示自己的立场是在魏英这边。
无论哪一种,聂欢都很欣然,无论关将军的态度是出于哪一种对于聂欢来讲都是有利于案件真相尽快水落石出的。更何况,守城将军能和城中的父母官一条心那也是锦城的福气,锦城百姓的福气。
这一刻,聂欢似乎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锦城能在关少海和魏英的管辖之下变了样,有关少海这样杀伐果断的将军守城给百姓减少了外患,有魏英这样冷静沉着理智到有点冷漠的县令解决内患,两个人还能互帮互助若是能一直有这二人坐镇锦城,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锦城还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说不定......
“魏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信在关将军的帮助下魏英会很快找到案件真相,早日给王爷和邓阁主一个交代。”魏英顺着关少海的话也做了保证。只是魏英的表情淡定,不像关少海情绪几乎都写在脸上,开心愤怒不忍气愤都会在在l脸上显现出来。
聂欢不禁有些好奇,两个人一个坦荡直爽,一个却理智冷漠这样两个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会看起来还很默契合拍?!
聂欢一副病体,关少海和魏英两人并未久待,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告辞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邓黠不禁意味深长的幽幽来了一句让聂欢病体一震。他说:“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队......咳咳咳咳”被口水呛到的邓黠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聂欢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咳咳,搭,搭,咳咳,搭档!咳咳,咳!我说的是搭档!!!”邓黠知道自己的话被聂欢误会了越急着去解释,喉咙的不适却越是扯后腿。
“没想到啊,堂堂的一帮之主居然会有龙阳之好!啧啧啧,可惜了啊......”聂欢故意不听邓黠解释,起身扶着一直候在身边的宋羽动作麻利的回了卧室,看的邓黠不禁一愣,这手脚麻利的可不像有事的样子,想必过个几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聂王爷好好休养,邓黠过几日再来看您,届时定带您逛遍这锦城的大街小巷!”这话一出,听的聂欢不禁莞尔:“这个邓黠,还真是......”
聂欢当然知道邓黠说的是在回春堂章大夫为转移自己注意力时闲聊的内容,这个邓黠好像还当回事儿了。
宋羽不明情况,看着自家王爷莫名奇妙的笑眉头微微一皱,王爷最近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挺好的,最起码笑容比起以前多了........
想到这宋羽也豁然的跟着释然了。
锦城的郊外,夜色下,两个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子一脸愧疚,互相看一眼对方两人齐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低头请罪。
“统领,属下们知错了,属下也是实在看不惯那姓邓的!他杀了禁卫营的那麽多弟兄,如今就仗着在聂王爷身边吃喝玩乐逍遥快活!”
"统领,我们为弟兄们报仇有错吗?!那个邓黠!那个邓黠属下们已经查清楚了,他!他!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龙帮帮主!白龙帮在江湖上向来是只认银子不认人!难道王爷不知道这个邓黠真正身份吗?!如若知晓还......”
“放肆!注意你的言辞!”终于一直在树下站在两个义愤填膺的男子对面的人开口制止了两人再说下去。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难道你以为我铁凌天就不想为自家弟兄们报仇吗?!可我们不能伤了聂王爷!别忘了!要不是聂王爷我们整个禁卫营早就没了!还会轮得到你们今日在这至喙王爷的份!”
那两个禁卫营的属下终于自惭形秽的低头不语。
“告诉下面的人都给我管住自己,若再有绑架王爷利用王爷计算邓黠的就不要怪我铁凌天不认他这个兄弟!”
“那弟兄们的仇就这麽算了?!”很明显禁卫营的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邓黠。
“当然不会!这笔血他姓邓的一定要拿血来偿!”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单打独斗就能打赢他!平日里要你们多操练多操练你们哪个照做了?!报仇?!就是他邓黠眼下就站在这,你们能把他怎么样?啊?!”铁凌天一时激愤,这话既是教训禁卫营部下的也是教训自己的。
面对邓黠,铁凌天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禁卫营里的任何一位弟兄若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人是他邓黠的对手,可趁人之危,铁凌天觉得实在是有失君子行径。
“单打独斗我们确实不如他姓邓的,可如不是有聂王爷在上次我们几乎就得手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那个刚刚话落的男子脸上,声音响亮清澈,铁凌天打的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对面两人立时没了声音。
“我说过!此事与王爷无关!你们是没有脑子吗?!今后与邓黠有关的事若是在让我发现牵连到了王爷就不要在禁卫营了!我没有这麽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兄弟!”铁凌天的话掷地有声,义愤填膺,对面的两人也都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要想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就耐住性子!拔剑都磨的亮亮的,拳脚都练的硬硬的!届时伺机而动,再与他姓邓的有怨抱怨有仇的报仇!”
铁凌天语气坚定隐忍,眼神在模糊的夜色中看不清。却从话语中听出了狠戾。
“是!属下们定刻苦训练,时刻听从统领吩咐!”对面的两个部下终于会意,铿锵有力的回答。
三个人都沉默着,身影很快就与这漆黑的夜幕融为一体,看不见模样,分不清轮廓,最后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初春的夜里,旧寒冷,但已经开始有新绿在不知不觉中偷偷的发着芽,尤其是在夜里,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一夜间突破了一整个寒冬的束缚,待某一天的早上就冒出了点点新芽,然后肆意生长,蔓延成一个厚重的浓墨重彩的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