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瓦见他回来，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收拾，抬起头又见杜落清在那发着呆看他脸的表情。

卓青瓦皱紧眉头，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突然走到他面前。

看着他巨大的影子投在自己的身上，杜落清怔了一下：“怎么了？”

卓青瓦看着他的眼睛，这个长得秀气到甚至有些女气的舍友，从在隔离室初次见面那一刻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确信两人之前根本就没见过面，谈不上什么纠葛。

可那毫不掩饰的反复确认又反复打量的眼神，以及今天在一月一次的会议中，钟星提到的事情，视频里他狂妄肆意的样子，却在听到他上厕所都会脸红的样子，结合他眼里这个根本无法忽略掉的失而复得的情绪，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卓青瓦的脑海里。

“杜落清，你，是gay吗？”

……啥？

“啥是gay？”

“……我还哪撸多呢，”卓青瓦面无表情：“我没有在跟你玩梗。”

“不是，我是真听不懂你说什么……”杜落清无奈，这鬼佬文学他是丁点不沾，有这时间他宁愿在宿舍睡大觉。

“那我换个问法，”卓青瓦皱着眉说道：“你喜欢男生吗？”

“？？？！”杜落清脸色骤变，他总算是一个卓青瓦为啥看他那么不爽了，敢情他以为他是上个空间的他那样的变态，连忙“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否认三连：“我喜欢的可是大胸女人，坚持正确取向，坚决抵制男同！”

卓青瓦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神里复杂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特地申请给我这边电量，钟星那个女人没脑子不代表我没有，你但凡真那么大爱也不会指定给我供电，急需用电的地方太多了。”

“就，就……”杜落清有些支支吾吾：“说起来你也可能不信，但是你跟我一个，一个师傅，嗯，长得很像很像。”

他想了想，又更具象化的描述了一下：“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一个人，你们连名字都一样呢！他对我很好很好，我觉得亏欠了他，所以……我真没别的意思。”

卓青瓦又皱紧了眉头，事实上杜落清每次看他似乎都是皱紧眉头的表情，这个样子其实并不像原来总是温和谦卑的卓青瓦，只是他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杜落清坚信他们只是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环境使得他变得这么纠结罢了。

“像？”卓青瓦冷笑一声：“我可不是谁的替代品，我就是我，在的时候不好好对他，现在不在了谈什么亏欠。”

杜落清仿佛被远在另一个空间的卓青瓦戳了心肺管子，他也很心虚：“我是做得不对……”

不对归不对，但是他也没办法改啊，难不成还要对他好，那不就变成双向奔赴的两个变态了吗？他还怎么坚持正确取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