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瓦对这个决定依旧是平静的样子，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想法。

……

杜落清虽然平时酷爱摸鱼，但这次看他忙上忙下的倒是勤快。

卓青瓦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熟练翻土撒种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好奇：“也是在山里学的？”

杜落清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以前的杜落清并不怎么会种田，也是在山上待了几年跟着卓青瓦学了不少，两人有时候就会把事情全部丢给涂涂，然后就在后山待一天，因为杜落清好吃水果，卓青瓦特地拓开了好几旮旯种上了果树，确保杜落清每天都能换着口味吃自己想吃的水果，卓青瓦总是绕着果树又摸又挠的。

一开始杜落清根本不理解，直到后来卓青瓦牵起他的手放了上去，杜落清才知道了卓青瓦一直在做的事情。

自身所拥有的神格，并不只是增强五感，护佑自己不死的无趣东西，他可以用来感受身边所受到神祝福下诞生的每一个生命，磅礴的生命力脉冲着杜落清的掌心，那一瞬间，杜落清似乎看到了这棵树的前半生，他所看的朝霞，他所沐浴的阳光，他所绽放的花……

后来，两人经常就这样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回去。

现在虽然不是后山，而是人工田，眼前的小心呵护蔬菜的卓青瓦似乎和之前的卓青瓦身影逐渐重叠，杜落清想起了不少他们之前在后山有趣的事，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卓青瓦看杜落清看他的眼神又开始放空，呆了一会又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下也知道他又开始在想另一个卓青瓦了，他们之间看来有很多的快乐的回忆。

这种感觉真是令他浑身不舒服，他坐下来找了一块反光镜左右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

其实也不会很大众，只是有些胡茬，头发要是再打理一下露出的眉眼也算的上帅气，毕竟也只是三十出头的伪中年，只不过经常被说这对眼睛实在是看着太明亮，像极了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所以他一直有意遮盖住自己的眉眼希望这让自己看上去比较老成，省的一些老古董拿他的年龄说事。

只是他现在莫名开始介意起来了，毕竟杜落清看上去显得太年轻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他会不会也觉得自己老？

卓青瓦凑近了看看自己的眼睛，还好，细纹还不算明显。

看卓青瓦对着反光镜看自己眼睛看了半天，杜落清走上前好奇的问：“咋了，睫毛倒插还是眼睛进灰？”

“……进灰了，现在没事。”卓青瓦抬头看他，忽然注意到此时他脖子上的红痕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你伤口恢复的很快？”

……能不快么，这可是被神赐福的身体，哪怕把头劈下来也能长回去的存在啊。

“还好吧，”杜落清挠挠头：“话说，你明晚有没有空啊。”

卓青瓦垂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什么事？”

杜落清这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巴，有些扭捏：“就……想约你去泡个澡，不是说你喜欢泡澡么，正巧我也喜欢，不如明晚一起……？”

卓青瓦记下了这个时间，他认真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