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的感觉让青挽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带着哭腔软乎乎的质问道:“你干什么?”
嫌弃的轻轻蹙起眉头,她抽噎都还没平息下来,就如以往那般开始指唤人。
“脏,脏死了,快给我擦干净!”
温祈玉垂眸,舌尖上的腥甜像是沾着蜜一样,直直甜到了心尖上。
他唇角轻轻翘起,不自觉的放软声音,跟哄小孩一样低声轻笑道:“嗯,马上就擦。”
话是这样说,但转而再次抽出湿纸巾的时候,却是往着另一只手去。
这种反应,放在以往,裴念肯定是要骂人的,恼怒了甚至会上手去抓人脸,咬人手。
无论有没有道理,稍有不顺心,大发脾气是必须的。
温祈玉余光一直注意着青挽,果不其然,在他不听话后立马气呼呼的鼓起脸颊,要发作之际,他忽然开口。
“怎么会想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呢?”
这话一下子浇灭了青挽的怒火,转而面上划过一抹心虚,眼神开始飘忽,底气不足的骂道:“关你什么事!”
明明是一如即往的讨嫌,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娇娇软软的声音落在温祈玉耳边,直叫他心都快化成了一团。
好可爱。
温祈玉眸光黑沉,藏着灼热,唇边的笑却如平常那般温和体贴,纵容的笑笑。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儿。
这个恶毒的小坏蛋,一直莫名其妙的把范慈恩当作他的白月光,然后跟头愤怒的小牛一样,见她一次就撞一次。
虽然总是会被收拾,但从来不收敛,到最后竟然还想找人强奸范慈恩。
这就算了,去和她雇佣的人见面时居然还找错了地方。
真是又蠢又坏。
没好气的捏捏她的指尖,确定了她浑身上下没其他受伤的地方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刚刚他去救她的时候,那个男的,好像不仅头破血流,下身也被砖头给直接砸碎掉……
平日里,这小笨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拧瓶盖都能把手弄到通红,泪眼婆娑,怎么可能徒手反杀一个成年男人。
没想到他随口问了一句后,本来很心虚的小猫崽又阴转晴,鼻尖红彤彤的,唇角要翘不翘,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又在拼命忍住一样。
“那个人蠢死了。”
青挽带着鼻音,甜软的声音满是幸灾乐祸。
“他扑过来时自己撞到了墙,疼得嗷嗷直叫,摔下去时又在砖块上砸到了蛋蛋。”
最后还是忍不住泄出了一丝笑,她索性忍都不忍,直接埋在温祈玉怀里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裴念便是这样,情绪来的快也走得快,上一秒还能撒娇,下一秒就会尖叫着发脾气挠人。
是以温祈玉对青挽的情绪转变接受得极快,至于那句话的真实性,他抱着娇娇软软的女朋友,哪还有脑子去思考。
尤其鼻尖全都是牡丹香,更是让他沉溺得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