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来势汹汹,还是素有‘杀神’之名的上官莫亲自领军。
更别提南褚朝中根本无将可用,一个孟庆云,还被冷落了多年。若宇文练不自请挂帅,父皇多半不会决定迎战。
不知宇文练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请求亲自挂帅出征。
若他不幸,被敌军所擒……
宇文期想到这里,有些幸灾乐祸:他既然想逞能,那就去逞吧,早晚自食苦果。
隔日,南褚大军出发边境。
孟昭歌站在城楼上,远远地望着长龙似的军队。
人太多了,她看不到元惊烈站在哪里。
但宇文练一眼看见了她,他以为,她是来送他。
他心中一暖,回过头,目光越发坚定。
直到望着大军队伍渐渐成了小黑点,孟昭歌才失望离开。
墨环安慰她道:“娘娘,我想小元公子一定是看见你了的,只是没法子跟你说话。”
“但愿如此。”她低声。
回荆王府的路上,孟昭歌刚好遇见了魏停风。
男人一直穿着那身官服,跟地狱来的阎罗煞星一样,路上的人都躲着他。
他拦了王府的马车,马夫都吓得不敢动。
孟昭歌掀起帘子,看了眼他,问:“魏大人,有何贵干?”
魏停风道:“想着许久不见王妃娘娘了,同您打个招呼。”
“……”孟昭歌笑:“你这理由,也太假了。”
魏停风却不觉得有什么,耸了耸肩,眼眸却敛了敛。
看出他有话要说,孟昭歌心里咯噔一声,惴惴不安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真的叫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娘娘误会了,和您无关。”魏停风犹豫了下。
又道:“听说娘娘前些日子收留了个叫柳鸢的姑娘,她如何了?”
“自然挺好的。”孟昭歌挑了挑眉:“你怎么认识她?”
“先前出任务时遇见的。”魏停风说:“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本想把她带回府中,没想到这丫头自己跑了。”
孟昭歌讶然:“柳鸢竟有这本事,能在魏大人手中逃走。”
提到此处,魏停风眼底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一个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竟能狠下心用己身作饵……
孟昭歌忽地又想到了什么,又问:“柳鸢跟你说过她的身世吗?”
魏停风:“没有,我遇见她时,她正被一个老男人非礼,头上还蒙着纱布,我救了她后,想把她送回家中时,她只说自己都忘了。”
“忘了?”
“嗯,忘了一切,我看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柳鸢’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
魏停风回忆道:“我也问过那个强迫她的老男人,那老男人说,是从红犀捡到的她。”
闻言,孟昭歌若有所思。原来柳鸢不是柳鸢,她失了忆,受了伤,被人骗了,阴差阳错被魏停风所救。
可这丫头为什么会失忆?
“你见到她时,她穿着什么衣裳?”孟昭歌又问。
魏停风是个大男人,他不记得女子的衣裳形式,只模糊道:“反正破破烂烂的,衣裳上还有补丁。”
孟昭歌没再说话了。
回到荆王府,她看见正同婢女们说笑着的柳鸢,心绪复杂。
转而就回到房间,开始动笔画柳鸢的人像。
傍晚,孟如愿来找她,看她认真地作画,颇感兴趣地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