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接收到肖斯匀的召唤,正要走过去,低头看到一双崭新的拖鞋。
“是新的。”肖斯匀说:“肖泽允不爱穿鞋,但是放在我这里的鞋有好多。”
“谢谢。”
周令低头笑笑,把拖鞋换上。
走过去的中途顺手把地上那双乱扔的拖鞋摆回地毯边上。
看来两兄妹中,不爱穿鞋的也不止哥哥一个。
“过来坐下。”
周令乖乖过去,扶着地跪到地毯上,才慢慢挨近她坐下。
地毯是很柔弱亲肤的材质,应该是很爱惜她的人费了心的。
周令置身在她的房间里,更能感受到她在家里所受到的疼爱。
他的第一想法是感到慌张。
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疼爱她的家人也满意他的程度呢?
今天,能从中得到启发吗?
就在周令心思飘远的时候,肖斯匀打开了医药箱,在里面翻找。
“没有烫伤膏呢,但是这个说是消炎抑菌,止痛生肌,可以用吧?”
她挑出一支药膏查看功效和使用说明,随后递了过去。
“嗯?你看看怎么样?”
“好像可以。”
周令扫了一眼就说能用,其实他无所谓用什么药。
他甚至不觉得多疼,这比起之前被歹徒捅的两刀,简直小巫见大巫。
但是肖斯匀紧张他、关心他,他很开心能配合她,也乐于向她示弱。
“OK,衣服拉起来。”
肖斯匀拿出棉签来,周令配合着挤出一点药膏在上面,自然而然地撩起衣服。
他的腰腹上,除了烫红的新伤,还有几个月前被歹徒捅伤的两道狰狞伤口。
当时鲜血喷涌着迅速染红衣服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就连铁锈般的血味都似乎还萦绕在鼻间。
肖斯匀还记得,在他们重遇的那天晚上。
他在学校长椅上,还问她要不要看一看伤疤,结果被她拒绝了。
现在她不可避免地看到,当时心惊肉跳的一幕幕还是忍不住撼动她的心脏。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了,鬼使神差地拿棉签那头戳戳他的旧伤。
周令注意着她的神态和动作,浅笑着轻声说:“这个是真的不疼了。”
肖斯匀微微地撅了撅嘴,飞快地看他一眼,眼里只有愧疚和自责。
“但是当时肯定很痛吧,流了好多血。”
“如果不是我挣扎了一下,你也不会突然跟他打起来,就不会……”
可周令觉得,他才是那个最该自责愧疚的人啊。
“这不关你的事啊,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是我把麻烦带给你的。”
“你受伤了失忆了,都忘记救过我一次了,但还是救了我第二次。”
“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女孩子。”
周令勇敢地直视着她的双眼,清晰地流露出名为羞怯的情绪,说出的话却明明白白地彰显着诚意。
听得肖斯匀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偷笑,给他上药。
“噢……那不是因为一起被抓了吗,我一个人又逃不了。”
“你看他对我那么凶,好像真的要把我杀人灭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