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四十出头的他,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一二左右,是个不折不扣的叔系帅哥。
“你一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废物,也配和我谈成功失败?”
程枭嗤笑一声,冷漠地瞥了眼苏逸,越看这个家伙越不顺眼,没来由地从心底开始讨厌。
尤其是在看到七点和他的那张合照时,开始信佛的他更是罕见地动了杀心。
但是现在还要靠这小子找到女儿,暂时先放过他,等事情结束,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破罐子破摔的他,拿出铁盒鸽平,也不管是不是在车里让不让抽烟,他都到这个地步了,管那些做什么。
瞄了瞄程枭,反正从西镇到东镇还有段距离,时间充裕,就顺手递给程枭一根。
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程枭惊异地望向苏逸,顿感好笑,不苟言笑地接过烟说道:
“小子,你不怕我?”
苏逸打开车窗,任由风吹过脸颊,将点燃的烟伸出窗外,声音懒散道:
“怕,怎么不怕,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根烟了,吃软饭的人脸皮可厚着呢。”
程枭也点上烟,打开他那一侧的车窗,将拿烟的手伸出车外。
“你很让人讨厌。”
作为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一个路过的黄毛随手就给摘走,任谁都会抓狂。
派人暗地里干掉这个脚踩两条船的软饭男固然简单,可他不想让这家伙死的这么痛快。
他要在七点面前,亲自干掉苏逸,好让她死了这条心,然后把她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哪怕她这辈子不嫁人,哪怕她老死,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他程枭的女儿,只能他来养!!!
就是因为程枭这种近乎病态的心理,才让七点选择在高考之后逃离了他的魔爪。
“你觉得七点会跟你回去吗?”
苏逸丢掉烟头,关上车窗后问了一个连程枭都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我是她爸。”
熟悉的台词,苏逸懒得再和这种人交流,你是她爹又怎么样,你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吗?
她就必须听你的?
你永远没有错?
一句我是你爸,我是你妈,让多少孩子在几千年的孝道枷锁面前,沉默地戴上,随后死在那把叫作为你好的屠刀之下。
可笑的理由。
苏逸很庆幸自己的爹妈还算开明,没有变成像程枭这样的人。
这一刻,他理解了在民宿那晚,自己在发火打碎所有碗碟后,七点那句让他愧疚至今的懂事话语。
【不会,我习惯了。】
苏逸的心脏莫名抽痛起来,他忽然很想抱抱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那个异常懂事的七点。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该有多绝望,难怪她要逃离,躲在这座腐烂的古镇,沉迷酒精的麻痹……
“你挺失败的……”
苏逸再次说出了那句话……
尽管他现在的处境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死亡的深渊。
砰!砰!砰!
头与防弹玻璃的剧烈碰撞声传来,苏逸忍着脑袋传来的剧痛,笑得那样放肆。
“哈哈哈哈哈……”
“笑?”
程枭一拳打在苏逸的脸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可他依旧在笑。
车子停在连接东镇和西镇的连江大桥上,刀疤转过头对着正在给苏逸松筋骨的程枭惊喜地说道:
“前面好像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