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听朕的话!练兵,听大司马的话!用兵,听朕选任的新勋臣和你们麾下将官的话!”
这下三个人听懂了:原来我们就是传令官,用印官。
朱常洛看着他们:“这三件事能做好,便能继续留在军中学。学了些练兵、用兵本事,那便有祖上一两分风采了。能学出三五分本事,朕便足以委你们为将帅,再立新功!”
“末将必定勤学苦练!”
朱常洛继续满意地鼓励。还能怎么着?先鼓励鼓励,总得从旧勋臣里发掘一两个典型,激励一下旧勋臣队伍中有潜力的人。
量才而用呗。
“再说第二条。”他又看向剩下的十五家侯爵,“朕如今管的,除了京营,还有北京上直二十六卫、南京上直十七卫,十二个陵卫。上直二十六卫里,锦衣卫和四卫营朕也是有大用的。其余诸卫,朕各有安排。你们一可任职另有一份俸禄,二可听朕命,将这些卫都用起来。”
大家一起呆呆地看着他。
北京上直二十六卫中,锦衣卫名气最大,腾骧左右、武骧左右组成的四卫营如今由御马监掌管。
剩下的除了皇城守卫们,大多都在京城四周。
但自从设了京营以来,京师战力便以京营为主了,其余上直卫又能怎么安排?
至于南京那边的,还有到目前已设的十二个陵卫……莫非要发配去南京呆着,或者去守陵了?
朱常洛并没有多说:“那是明年之后的事。还有第三条,也是明年的事。这第三条主要是财计事,前日朕在这里对五国公家,对武定侯有过安排。”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定国公今天硬朗了!
“一年,先安生一年。不论接下来整肃锦衣卫、整肃京营让你们心里有多委屈,都给朕先安分守己地等上一年。”朱常洛给了他们一些期盼,开始提醒,“若是连一年都耐不住,就别怪朕丑话说在前头。列圣封你们祖上为勋臣,予你们各家世券,是让你们帮朕掌稳朝纲,不是让你们给朕拖后腿的。”
“……臣遵旨。”
“也别拖宁远侯和其他京营将官的后腿,别拖大司马的后腿。”朱常洛缓缓说道,“勋臣武将抬不起头已经很多年了,你们拖他们的后腿,就是让自己的子嗣将来也畏畏缩缩地过日子。若以三军为例,朕是主帅,你们便是朕的诸将。你们想站直了,得靠朕先硬起来,而锦衣卫、四卫营、京营,便是朕的三条腿!”
“……臣明白。”
“朕不想明年看到你们因为心里不痛快就被人当了枪使闹起来,或者又犯别的事让人告状到朕面前。今日能打开这局面,殊不容易。便如成敬所说,朕可是舍了那么多内帑啊!心里要记住,你们一家家一代代能世享富贵,还是靠朕能坐稳江山、财计富裕!”
“……臣谨记。”
安抚三连,敲打三连,而后轮到伯爵们再来一遍,最后才是再次召五国公和武定侯。
对他们就就省略了一些,也是一家一家地说,都有特别安排。
比如在云南的黔国公,在南京的魏国公。
朱常洛倒是额外好奇问了问徐文璧:“定国公今日为何敢于直言,分寸还极好?”
徐文璧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表情:“臣这么多年恭代祭祀,总算也经历了不少朝堂纷争。如今陛下御极而有奋发之志,臣也不想百年后,除了祭祀,并无寸功可堪略表。”
“……多年来着实有劳定国公了。”
“其实臣也是见宁远侯出班,又想起此前王公公传谕臣在上直二十六卫军户中借清点名册来预选淑人,这才恍然大悟。”
朱常洛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心里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这么多年的阅历是一方面,作为顶级勋臣灵通的消息也是另一方面。
“这么说来,朕明年大婚之事,着实也有不少人在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