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被惹火,刷的一下睁开眼,回身瞪向?褚晏。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这声音听着阴恻恻的。
!!!
褚晏心头一惊,默默将手收回,身躯站直,居高临下。
“起来给我更衣。”褚晏道。
“???”
虞秋秋双眸微眯,他刚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虞秋秋紧盯着褚晏,似有些不可?置信。
褚晏心肝一颤,抿唇默了?默。
他昨儿想了?一宿,思来想去?,要想虞秋秋放弃牺牲他来冲破封印一事,就?得让她转回到原本的计划中去?。
归根结底,虞秋秋想要冲破封印,无非是觉得洗白无望罢了?,而现在,他正是要帮她重建信心。
她说过想要洗白的话就?必须得黑化,而黑化的前提是他得作?死。
虽然不知?道这彼此之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因果关系,但是……除了?这个,他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
想到这,褚晏颤抖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我说起来给我更衣,谁家媳妇跟你似的,嫁进?来天天睡懒觉。”褚晏头铁着重复道。
虞秋秋咬了?咬牙。
——“很?好,我这瞌睡那?真是一下子就?醒了?呢。”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几天,狗男人就?现出原形了?。”
——“怎么,觉着自己地位稳固了?,有恃无恐了?,反过来想拿捏我了?是吧?”
——“很?好,是时候丧个夫了?。”
虞秋秋歘地一下撑坐了?起来,怒瞪向?褚晏,气势汹汹刚准备下床,谁料却看见褚晏动作?自然地将她的衣裳给拿了?过来。
“看我做什么?”褚晏眉头皱起,将虞秋秋其中的一件衣裳抖开,声音不悦,催促道:“我先给你穿,完了?你再给我穿,这难道不公平么?快点!”
虞秋秋:“……”
她看了?看已?经准备好要伺候她穿衣的狗男人,黑眼。
——“不是,这人有病吧?”
虞秋秋缩回已?经伸出被子的一只脚,没好气道:“我还没到点,你自己衣服自己穿去?。”
说罢,虞秋秋便往后仰一躺,盖好被子,睡回笼觉去?了?。
褚晏:“……”
“这机会可?是你自己放弃的,我等会儿就?得上朝去?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啪!”
回应他的,是虞秋秋扔过来的一个枕头。
“……”
褚晏默默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换了?朝服,心有余悸地就?出门?了?。
去?宫里的路上,随从见褚晏时不时就?要抬手擦一下额上的汗,很?是纳闷。
他将自己进?风的领口拢了?拢,这天气虽然比前些日子回暖了?些许,但……好像也没到可?以热得出汗的程度吧?
随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整个叹为?观止,他家大人这火力还怪旺的,羡慕……
……
上午,京城一酒楼内。
褚瑶收起将刚收到的写有字迹的一张纸给收了?起来。
她看向?窗外,有些心神不宁。
派人去?寻了?那?么久,竟是泥流入海,一点音讯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么?”褚瑶低声喃喃。
思及那?天子在沧州渡口看见的那?个人,褚瑶望着窗外,出神了?半响,忽地自嘲地轻笑出了?声。
草木皆兵。
可?能真的是她看错了?吧。
如果那?个人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一直忍着这么多年都不现身?
想通关窍,褚瑶回过神,收回视线,起身正要回府。
可?当她站起,余光瞥见一人,转身的动作?一顿,忽地快步走到了?窗前,目光一瞬不移,双眸骤然睁大。
……
廷尉司。
褚晏下了?朝之后便回了?府衙。
他面前摊着一张纸,手里拿着笔,准备写下需要时刻提醒自己的注意事项。
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事关性命,得慎之又慎,就?比如,今儿早上,那?可?真是生死一线,那?女人没睡好的时候,根本就?毫无理?智可?言!
褚晏落笔——
“一、绝对不要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吵醒她。”
“二、绝对不要在她刚睡醒、或将醒未醒的时候招惹她,起床气还未消散,有被波及且致死的风险。
“三、”
褚晏还未写完,便见随从走了?进?来。
“大人,二小姐找您,说有急事。”随从禀报道。
褚晏眉头皱起:“什么急事?”
他没怎么把褚瑶所谓的急事放在心上,褚瑶能有什么急事。
褚晏不以为?意,继续用笔沾了?沾墨。
然而——
“二小姐说,是有关于夫人的急事。”
“铛!”地一下,褚晏将毛笔扔进?了?笔洗中,倏地一下站起,将面前的纸折好收起,然后抬步就?往外走。
“她现在在哪?”褚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