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
“秋秋?”
……
虞秋秋睡得正香, 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在叫她。
——“大冬天哪里来的蚊子?烦死了!”
她一把将被子拉起盖过了头顶。
褚晏手颤颤,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又伸了过去。
他的手落在了被子上, 小幅度地摇了摇:“秋秋,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有完没完!狗男人去死?!!!”
虞秋秋被惹烦了, 抬腿就是一脚。
那力道、那速度……
褚晏立在床边侧身看得是心有余悸,这女人当真是一点都没收着?,还好他早有准备闪开了,不?然这妥妥的就是谋杀亲夫。
虞秋秋没踢到, 伸出来的脚又缩回了被子里。
看这架势, 竟是又要继续睡回笼觉了……
褚晏心下叹了口气?,这会儿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都说老虎须拔不?得,可今日情况特殊, 却是不?拔不?行?了。
他默默又站远了一点, 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嘴上却仍旧锲而不?舍。
“秋秋, 起来了, 我们今天得去唐国公府一趟。”
说话间, 一个枕头精准地朝他飞了过来。
他连忙抬手隔挡却还是被打了个正着?, 紧接着?又手忙脚乱地将枕头给险险接住。
褚晏:“……”
站这么远都没逃过一劫, 这女人起床气?可真大。
“去唐国公府做什?么?”撒气?过后,虞秋秋到底是睁开了眼睛。
褚晏抱着?个枕头, 立在距离床边有五六步远的地方,解释道:“昨夜唐老太君去了, 我们得去唐府吊唁。”
虞秋秋:“……”
几刻钟后,马车载着?褚晏、虞秋秋还有阿芜三人朝唐国公府驶去。
他们到得不?算早, 唐府外已经停了有不?少的马车了。
步入唐府。
冰天雪地里,唐府到处挂着?白?布,整座府邸几乎快要与这天地融为一色。
灵堂前?,唐淼身穿孝服,同前?来吊唁的人行?跪礼。
她的眉间似乎衔着?自责和悲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枯萎的花朵,没有丝毫生气?。
灵堂内哭声不?止,虞秋秋就这般看着?她跪下又被人扶起,身旁的阿芜被这气?氛感染,一下子红了眼眶。
“唐姐姐一定很难过。”阿芜的声音心疼极了。
虞秋秋听着?,心上却毫无波澜,在她眼里,死?亡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实是没有办法对唐淼的悲伤感同身受。
吊唁过后,唐国公夫人许是看唐淼的状态不?好,特意让唐淼去偏院休息休息,还拜托了虞秋秋和阿芜留下陪唐淼说说话。
一行?人从灵堂出来,褚晏被唐国公派的人叫走,虞秋秋和阿芜则同唐淼一块儿去偏院。
“嗯?”
——“那人居然在这?”
去偏院的路上,虞秋秋目光偶然扫过一角,微微露出了些诧异。
阿芜转头,目带询问:“嫂嫂怎么了?”
“没什?么。”虞秋秋移开视线,面色平淡。
“哦。”阿芜搀着?唐淼继续往前?走。
褚晏在岔道口与几人分开,走出了几步后忽地停下,他回身往四?周看了看。
虞秋秋刚才看见谁了?
四?望无果,反倒是领路的下人又折了回来。
“褚大人在找什?么?可是掉了东西??”下人躬身问道。
褚晏摇了摇头,算了,虞秋秋应当是看见了个认识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
跟着?下人到了地方,下人关上门?便出去了。
褚晏打量了这屋子一番,这里似乎是唐国公的练武房,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剑和弯弓,墙边还有一排竖了长枪的架子,屋子中央则是极为空旷。
“来了。”
唐国公负手而立,听到声音也只是平常地道了一声,并未转过身来。
褚晏走至唐国公的身侧,两人面朝的方向,有一整面墙的壁画,画上金戈铁马,乃是沙场之上众将士们奋勇杀敌的画面。
“那画上的将军是我唐家的高祖,当年跟随太祖打天下,得封国公,世?代传袭。”
听了解释,褚晏不?由得挺直了腰背,肃然起敬。
而这时,唐国公却突然转过了身来,一双虎目注视着?的褚晏,杀伐之气?尽显,压迫感逼人,仿佛被他盯住的人,所有阴谋都将无所遁形。